第三節 歷史性的分叉?
“唉,我說正陽,你這是怎麽回事兒啊?你們才多久?”
汪劍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關心模樣,看得沙正陽心中也是一陣膩歪兼感慨。
這家夥只要蹬著鼻子就得要上臉了,只是這種情形下,沙正陽也不好多說,只好敷衍著道:“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
“算了,我不說了,我知道你也不好受,但你也得把正事兒放在心上啊,這是啥時候了,你還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汪劍鳴替沙正陽著急的模樣,如果是換了以前的沙正陽,也許就真的要感動莫名了,但現在……。
“劍鳴,怎麽了,我就這兩天不舒服,縣長不是走了麽?我給主任請了假,休息兩天。”沙正陽一邊招呼汪劍鳴入座,一邊把擺在辦公桌邊上的毛帶塞進抽屜裏。
那是他和白菱之間見不得人的私密“福利”。
這年頭弄點兒這個也不容易,沒啥日式AV,都是從香港走私進來不知道翻錄過多少遍的東西了,但是一樣讓年輕人如癡如狂,害人匪淺啊。
“請幾天假?都火燒眉毛了,你不知道?為什麽不露面,也不去找領導?你不知曉縣裏馬上就要研究人事調動麽?”汪劍鳴目光裏多了幾分復雜,“聽說明天上午縣裏就要過縣委常委會,剛才書記碰頭會都已經過了。”
沙正陽心中一震,自己還琢磨著要去掙紮一下呢,這麽快?那也就是說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了?
“讓我去哪兒?”雖然竭力想要讓自己保持鎮靜,但有些變調的聲音還是暴露了沙正陽的心情。
其實沙正陽並不太排斥去西水鎮,畢竟那裏有自己的伯樂,自己的仕途也起於那裏。
“現在還不清楚,但可能會是南渡吧。”
汪劍鳴有些猶豫的表情中略帶一絲說不出味道,這個時候的汪劍鳴還不是二十多年後那個老謀深算的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心中所想要想完全掩蓋住,還有些難以做到。
汪劍鳴在縣委組織部辦公室裏工作,雖然和自己一樣只是一個新嫩,但畢竟在部裏邊,人來人往,各種會議和文件都要過手,消息就要靈通許多。
而且汪劍鳴的姨父聞一震就是縣委副書記。
這層關系可不簡單。
“南渡鎮?!”沙正陽一時間蒙了。
怎麽會是南渡鎮?
不是西水鎮麽?
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世界亂套了!
和自己記憶中的一切似乎開始發生偏差了,自己才進入狀態,怎麽故事就開始走偏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直到汪劍鳴離開了好一陣,沙正陽仍然沒有從懵懂中清醒過來。
該怎麽辦?
去西水,自己有大略的記憶,沙正陽有把握能夠復制前世的前程,甚至會更快,但是去南渡,自己該怎麽辦?
要說南渡與西水相比條件差不多,都離城不遠,西水在西郊,南渡在南郊,但是關鍵在於自己去南渡沒有任何可借鑒的歷史記憶,這不利於自己盡快進入狀態。
而且他有印象,南渡鎮一把手郭業山好像是個只唯上不唯實的家夥,喜歡誇誇其談,口才倒是極佳,但是若要論實際工作,那就上不得台面了。
要在他手底下幹活兒,也許那就得扭曲本心了,這是沙正陽不願意的。
在西口,現在西水鎮一把手桑前衛前世就是自己的伯樂。
此人工作作風硬朗,講求實效,自己到西口之後,就一直對自己很欣賞,而且一年後桑前衛就要晉位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自己就是在他的照拂下才能迅速成長起來。
桑前衛在仕途上一樣也是順風順水,只用了六年時間就從從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幹到了縣長一職,而自己也在他晉位縣長時,成功擔任副鎮長,成為整個銀台縣最年輕的副鎮長。
現在自己去了南渡鎮,還能有這麽好的運氣麽?
一時間沙正陽心亂如麻。
書記碰頭會已經過會了,雖然書記碰頭會不是定板,還需要過縣委常委會,但如果沒有其他意外,書記碰頭會很難被推翻,這也就意味著此事已經基本定板了,無法改變了,哪怕再去找領導也無濟於事。
再說了,現在自己粉嫩雛兒一個,找誰?
自己原來的老板曹清泰來銀台任職縣長也不到一年時間,可以說地皮都還沒有來得及踩熱就被走人了。
自己這大半年也有些迷迷糊糊,沉迷在追求白菱得手的甜蜜中,忽略了其他一切,包括自己的工作,甚至連縣委辦H縣府辦的兩位主任的關系都顯得很疏淡。
這一點沙正陽印象極深,印象中當年自己在縣委辦給曹清泰當秘書那半年幾乎就是渾渾噩噩的過了,甚至連曹清泰都對自己這個秘書不太滿意。
多年之後沙正陽在仕途上有所寸進之後也就琢磨過,換了自己是領導,也不會選這樣的秘書,如果當年曹清泰沒有離開的話,恐怕到年底也要換掉自己這個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