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參加了幾乎所有的 石油會戰毓臻口述(第5/6頁)

我們是怎麽生活的這麽些年呢,都是在那戈壁灘上、山溝裏。我們從大慶回來時,連馬路都不敢過,就傻成那樣!現在要誰那麽幹,誰也不幹,現在沒有那麽幹的。我工作上倒是得到許多,我還得過勛章呢,要不然我現在工資很高,其中就有每月多給我的一百元錢,就是國家獎給有特殊貢獻的人的。

女人參加過石油會戰的也不只我一個,愛新覺羅家族也還有幾個。我記得有一個是恒字輩的,參加過大港的會戰,她家住東北,家裏還有些東西,也都捐給咱們滿族了。她現在好像還在大港。

5.我的孩子

臻:我1941年3月結婚,轉過年來,1942年八月十五生的我兒子,老大。就這一個兒子。我生完就沒帶,他奶奶帶,我就不喂奶,我不想在家待。就是回家我也不在他們謝家待著,我回我娘家去。

我一共5個孩子,二女兒1947年生,屬豬的;三女兒屬虎,1950年生;四女兒是1953年生的;小女兒屬雞,1957年生的。現在你們這一輩兒呀,還有像我的這些女兒們,生了孩子都覺得哎呀多美呀,有個小寶寶。我那時候生哪個孩子都是:“哎呀,怎麽又讓我生孩子!”生孩子是負擔。沒想生,說家裏窮也好,沒有勞動力也好,不要生孩子,可沒辦法,也不懂怎麽避孕,沒那說法,醫學上也不許可避孕,你能生就生吧。跟男人一沾邊兒就能懷上孩子,身體又好,又沒病。比如我生小五的時候,是在寧夏馬家灘,是曠野荒郊了,我在外邊出差,那時我就不想要她了,可那是回族自治區,必須得黨委批準才能不要呢。她為什麽叫“多余”呢?就是多余多余。後來她長大一點,也挺好的,長得最漂亮的就是這最小的,我們現在還叫她小余子小余子。

那時候根本不能帶家眷,所以我懷了孩子。回家來生,生完,滿月不到就又接著走。孩子都是奶奶帶。或者奶奶家裏請了人幫著帶。奶奶對我真好,是真善良,真疼我。給我做鞋,把這孩子都帶起來了。所以現在我孩子跟我不親。就說你沒帶過我,都是奶奶帶的。後來奶奶沒有了,怎麽辦呢,北京要是請人的話,我工資又那麽低,我就把小女兒帶著,一邊上班一邊帶著。我在勝利油田時一個月才掙50多元,獎金補助的什麽都沒有,我每月往北京給孩子寄40元,那人(指丈夫)什麽也不管。

我這幾個孩子,學習各方面都挺好,都挺要強的,差不多現在都是高工,還有的去法國留學,都還不錯。

6.佛學絕不是什麽迷信

臻:我現在學佛,我皈依好多年了,差不多近十八九年了吧。為什麽學佛呢?我後來退下來了,沒事了,總得找點事情幹吧。再說咱們滿族人不就是以佛學治國的嗎,你看過去家家都有佛堂,從順治朝起就以《大乘無量壽經》治國,後來不知道哪兒觸犯了慈禧,不讓讀這經了,可是到宣統還是學這個。我們學的是凈土宗,這是國家支持的。

我一人,經濟上也不緊,我有房子,有票子,有老朋友,就差老伴兒,老伴兒大早就走了,我覺得還挺充實。我訂了很多報紙,我有經書,我研究這些,《認識佛教》我看過三遍。

因為我是學佛的,我就要清凈下來,什麽都不想。吃飯也很簡單。我把以前的一些書,還有技術書、文學方面的,都收起來,存放在那邊去了。我這兒擺的都是佛學方面的書。如果你研究什麽需要佛學的東西,就到我這兒來找,我還一箱子呢,這是我隨時看的,只要我到哪個廟裏去,他們就給我一摞書,有時我不要,我嫌往回帶沉。

佛學絕不是什麽迷信,如果你認為佛學是迷信,那就是你迷信。最好你能認識一下。信佛的綱領就是五句話,叫作“看破,放下,自在,隨緣,念佛”。用這來指導工作、生活和處世為人,心裏就坦然、舒服,我就用這個原則來安排自己的生活。

為什麽我現在印名片上貼著相片呢,因為我有作品,他們也喜歡我寫的,因為我一貼上愛新覺羅,蓋上我的滿族那個章,這品位就高了,所以就有人冒充愛新覺羅。你看這幅,這是我用3年時間做的,篆刻心經。心經是六百部大波羅經的精華,學佛的人差不多都會背,我用的是小篆,可是為了讓一般人都認識,又用了一些楷書的筆體,這就是我的風格。我簽的是滿文,愛新覺羅·毓臻。這件作品刊登在《法音》

1992年第12期創刊百期號的封面上,很多人見了都喜歡,都來問我要,我都無償地給他們印,結緣麽。

1995年毓臻在滿族命名360年紀念會上與佟鴻舉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