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六四章 子弟兵進城 三兄弟哭窮(第2/3頁)

城上主事哂笑道:“難道這一千多人都是回家嗎?”沒想到城下一千多勁裝漢子齊聲點頭道:“是呀是呀!”還有嘴快的怪聲道:“我們只是路上碰上地,其實並不認識。”

城上主事臉色一黑,沉聲吩咐道:“查他們的路引,是中都人氏的便放進來,不是的……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下面的勁裝漢子並不慌亂,還是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團。守門地兵丁便開始檢查路引,只要是中都人氏的便放進城去,檢查一個是、再一個還是,一直檢查了上百個。統統都是中都人氏,且大都姓秦。

那主事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戲弄了,哼一聲揮揮手,讓手下撤去防禦,自己轉身下了城樓。

秦雷見子弟兵們進城無虞,便吩咐衛士傳話給秦志才,讓他就地解散。放兵士們各自回家小住一宿,明日卯時在宗正府前集合。他自己帶著黑衣衛先行離去了。

此次乃是以大宗正的身份回來地。因而他準備先去宗正府報備,再去哲郡王府找老三,到了宗正府裏卻聽說老三在探視幽禁中的老四,秦雷聞言便拐到了後院。

穿過層層院墻,到了老四坐牢的小院,制止住下人的通報,秦雷悄無聲息的到了廳門邊。便聽老四充滿牢騷的聲音道:“哥啊!我都已經在這待了三個月了,再下去就快瘋掉了,你還讓我忍?”

又聽老三的聲音也不善:“你個混賬還有臉說,憋死在裏頭才好,省地給我惹事!”說著嘆息道:“那次在朝堂上,我可是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了,若不是老五給我撐腰。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老四聽了一陣沉默,良久才喃喃道:“你別看上次老五來沒給我好臉色,還欺負我。我卻覺著他有人味,罵也罵地我渾身舒坦。”

老三笑道:“卻不是你與他誓不兩立地時候了。”

老四自嘲笑道:“人家現在貴為雙郡王、大宗正、府兵統領,可謂高高在上,而我秦老四則成了階下囚、擄奪爵位、永不敘用。說我們兩個判若雲泥都委屈了那泥。”

老三剛要說話。便聽到門口有人慢悠悠道:“說我們倆判若雲泥,那是擡高了那雲。”兩人愕然回頭,便見不經念叨地老五含笑站在門口。

兩人連忙起身迎接,秦雷笑著邁步進去,大刀金馬的坐下。見秦霽一臉憋屈的樣子,秦雷淡淡道:“去年我在這蹲大牢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是爛泥。”

老四面色通紅道:“你能跟我比嗎?你有我慘嗎?”

秦雷也瞪眼喝道:“你在敵國蹲過十幾年大牢嗎?你嘗過被祖國放棄的絕望嗎?你被人喪家之犬一般攆出幾千裏地,臨了又被一箭穿心,差點見了閻王爺嗎?”

老四再不濟也是正經皇子出身,長這麽大別說一箭穿心,就是皮都沒蹭破點。哪有秦雷那般淒慘的經歷。自然無法還嘴。

秦雷得意笑笑,朝老三笑道:“三哥。你看我們倆誰比較慘些?”

老三捧腹笑道:“五弟怎麽這個都要爭一爭?卻是你比較慘一些。”

老四也知道秦雷在開解自己,雖然手法重了些,訕訕問道:“那你是怎麽撐過來地?”

秦雷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道:“撐?過不下去了才要撐。我為什麽要撐?”

老四滿嘴苦澀道:“可是我真的過不下去了。”說著低垂下腦袋道:“一想到這輩子就這麽完了,我就……”

秦雷不接他的話茬,轉而望向老三道:“三哥,我本來有事找四哥合計,既然你在,找你也一樣。”說著朝老三眨眨眼。

老三會意笑道:“兄弟說說吧!我也不一定有主意。”說著瞥一眼老四,只見他仍然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秦雷吩咐衛士把好大門,這才故作神秘道:“三哥知道京山大營嗎?”

老…頭道:“知道,那是早先咱們秦氏子弟兵的駐紮之地。”說著回憶道:“二年前,我和老四還去那附近打過獵,記得那個山跟個簸箕似的。”

秦雷笑道:“三哥記不記得山前那條河?”

這難不倒腦瓜子靈活的老三,他想了想便道:“京水河,一條老河了,據說幾十年前還流經中都的,只是後來被淤塞了。”

秦雷頷首笑道:“三哥博聞強記,不知對這河地歷史有沒有研究?”老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正要讓秦雷揭開謎底,卻聽一邊低著頭的老四幽幽道:“一百多年前,那河曾經是大運河的北段,只是後來被小清河取代了。”

秦雷吃了一驚。真個佩服道:“厲害呀!我還當沒幾個知道的呢。”

老四指了指炕上那一摞子書,自嘲道:“被關著沒事,只能讓人送些雜書消遣,其中一本《水經考》上提過此事。”此時諸子百家、經史子集才是主流讀物,這些關於水利地理地書籍,都統統被當作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