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解牛(九)(第2/2頁)

韋澤笑了,和高人談話就是這個好處,大家太明白了,實在是太明白了。亞洲與美國的距離一定會引發很多問題。即便韋澤的願望成真,未來難保地跨亞洲和美洲的中國不會出問題。從這個角度來看,恩叔說話實在是夠客氣,他並沒有嘲笑韋澤發動戰爭會失敗的可能。

帶著笑容,韋澤回答著恩叔的問題,“在我看來,同時存在亞洲的中國和美洲的中國,也比一個中國一個美國更好。子孫的事情就讓子孫來辦好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們瞎操什麽心呢。這個世界一定會是年輕人的,哪怕我們老家夥們再去反對,死神也站在年輕人一邊。”

“哈哈。”恩叔也笑了,他也是個老年人,所以他其實不太喜歡韋澤看問題的態度。但是韋澤的話裏面卻有種強烈的生命力,以這樣的態度看問題,連讓事物終結的死亡都變成了推動社會的動力般。恩叔即便不喜歡這話,卻很喜歡這種態度。

笑了片刻,恩叔說道:“也就是說,我已經沒有辦法讓閣下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嘍?”

韋澤微微點頭,“真心說,我在年輕的時候有過無數的後悔。那些錯誤的選擇,那些我失敗的事,失去的人。那所有的一切都曾經讓我痛徹心扉。不過後來我承認了這些事實,我只是個凡人而已。從那時候之後,我判斷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每天拍拍胸脯問自己一次,我是否盡力,是否問心無愧。凡事竭盡全力就好。”

恩叔愣了片刻,然後微笑著說道:“原來閣下竟然是這麽感性的一個人,實在是讓我意外。”

隨同恩叔同來的人臉上露出了懵B的表情,他不知道恩叔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種態度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麽感性。如果談得上感性,那也是有後悔傷心,會感到痛苦的那個韋澤好不好。一個承認自己不過是凡人的家夥真的能稱為感性麽?能同恩叔同來,也算是有些見識的。那些真正承認自己不過是凡人的家夥,大概都不是軟柿子。

接下來恩叔則和韋澤談起了有關中國土地政策的事情,歐洲的共產主義者們對中國的土地國有制非常著迷,有關中國土地國有制度的研究報告連篇累牘,來自中國官方的政策文件更是歐洲共產主義者乃至社會主義者們趨之若鶩的寶典。這些人能看到的真正的公有制的實踐只有在中國才有,除了中國之外的其他國家,私有制已經基本瓜分了國家的一切。所以絕大多數社會主義者都支持中國的一切,他們想方設法的為韋澤的政策作出正面的注解。

當然,也有一部分共產主義者在反對韋澤。他們反對韋澤的理由是韋澤還不夠進步。就如土地政策一樣,中國土地國有制度的理論與實踐很簡單,土地國有,所有人都只擁有使用權。選擇土地勞動的與國家簽署種地的協議,國家為土地利用者提供科技和政策服務和管理。

歐洲對這種“改變不動產的全部法權根據”政策的評價非常兩極化。有認為這種做法不過是讓私有制更加合理,有些人,特別是那些立場比較右傾的社會主義者們對這種理念則是極盡贊美。他們認為中國大皇帝韋澤的以“明確打擊封建關系”的立場實行了完全的革命。更何況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裏面也明確指出,共產主義者們不反對人民占有社會產品,共產主義者們只是反對生產資料的私有化。

看得出,韋澤對此很有興趣。然而聽了個大概之後,韋澤問恩叔自己的看法,恩叔率直的回答,他不太願意對此事作出過於明確的評價,倒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想這麽做。中國的土地國有制度裏面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而且有些部分明顯是臨時政策。既然不知道韋澤的計劃,恩叔就不認為自己噴韋澤有什麽意義。

“閣下,所以我很想問您,您發動這次戰爭的目的何在。”恩叔覺得此時是問這個關鍵問題的好時機。

“國內問題國外解決。”韋澤也實事求是的給了恩叔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