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負石填河(第2/2頁)

一席話,令猿傾耳,虎低頭,說得眾將目瞪口呆,望向公孫白的神色已是心悅誠服。

“妙計,果然是妙計!”公孫瓚忍不住贊嘆道,“十丈的河床,只需遣一萬軍馬,半夜即可填滿,此計大妙。”

他的雙眼放出光來,只覺這小孽畜簡直就是上蒼送給他公孫瓚的珍寶。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贊嘆不已。

隨著公孫瓚一揮手,眾人已縱騎歸回本陣,留下對面河岸邊的袁軍在風中淩亂。

對於北平軍來說,根本就不用擔心河北軍會沖過界橋來突襲他們,姑且不說袁軍兵少,也不說白馬義從如何恐怖,光是這狹隘的橋面,足以讓袁紹不敢動彈。

對於雙方來說,誰先沖,誰先死。

對面密密麻麻的河北軍中,“袁”字帥旗之下,袁紹端坐在那匹棗紅色的良駒之上,眼睜睜的看著公孫瓚和眾白馬義從退回本營,氣得把那頂被趙雲射落過一次的頭盔摘了下來,惡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氣死老夫也,公孫瓚為何突然停止攻擊?功虧一簣啊!”

接著對面繡旗翻滾,大軍就地安營紮寨起來,只有三千白馬義從在兩岸邊來回奔馳,似在巡邏警戒,其實更多的是示威。

守候在橋頭不遠處的麴義,眼見白馬義從已滾滾而來,卻突然停了下來,不久又退了下去,眼中原本濃濃的戰意黯淡了下來,一股幽怨而無奈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感覺就像遇到了身材火爆的美女投懷送抱,眼看褲子都脫了,那美女卻突然揚長而去,那股酸爽的感覺,怎一句國罵了得。

“北平軍中有高人啊……”麴義喃喃的自語道。

嗚嗚嗚~

號角聲連綿而起,滿懷幽怨的麴義只得率著八百悍勇的河北先登,拔起大鐵盾,怏怏的撤回本營。

就在此時,河岸對面響起崩塌雲霄般的呼聲,只見三千白馬義從一邊縱馬在河岸邊來回奔馳,一邊高聲喊道:“袁紹小兒,天色將黒,你媽叫你回家吃飯了!”

河岸對面,哄笑聲此起彼伏,只氣得河北軍將士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沒辦法,廣寧亭侯就是有這麽風騷。

……

河水滾滾,北風怒號,夜色中的河北大地顯得格外冰寒。

河北軍中軍大帳之中,燈火通明,謀士武將雲集。

愁眉不展的袁紹端坐在正中的案幾前,一個勁的喝著悶酒,眾將士也是悶悶不樂。

突然,袁紹將酒樽往案幾上一頓,怒氣沖沖地說道:“公孫瓚小兒,欺我太甚!”

逢紀小心翼翼地說道:“袁公不必擔擾,只要守住磐河,公孫瓚南征之勢被遏,則必然有轉機。冀州之地,雖然韓馥部曲有怨氣者甚多,被公孫瓚所乘,但是袁家門生和故吏也不少,若公孫瓚停滯不前,所占冀州之地遲早生亂,再加上劉虞已對其深惡痛絕,據探子來報劉虞已在招兵買馬,意欲對公孫瓚一戰,長久相持下去,公孫瓚必敗也。再說,如今已是寒冬之際,一旦風雪大起,公孫瓚必然撤兵而回,袁公勿慮也。”

眾人連聲稱是,袁紹這才臉色稍稍緩和,舉起酒樽和眾人對飲了一盞。

然而謀士群中的沮授卻只飲了半盞酒,滿臉憂色地說道:“白馬義從來而復還,末將似有預感,今夜公孫瓚必然偷襲我軍大營。”

話音剛落,逢紀已是哈哈大笑:“公與何須憂懼,我等只須以強弓硬弩守住界橋,就算公孫瓚有百萬大軍,也只能止步不前,難道公與還怕公孫瓚渡河而來不成?”

一旁的審配接過逢紀的話,戲謔地笑道:“河水淺則五尺,深則七尺,如此寒冬之際,滴水成冰,北平軍若敢渡河而來,恐怕無須廝殺,即變成冰渣了。”

眾人哄堂大笑,就連袁紹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沮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繼續喝著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