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尷尬的六個軍寨

葉塵瞟了一臉驚愕的馬文韜一眼,故意問道:“李司使,我看馬大人一臉正氣、慷慨激昂,不像是參與弑君謀反的反賊鼠輩,你們不會是抓錯了吧!否則將這些證據交於朝廷,馬大人一家可是要誅九族的。這要牽扯馬家數千口的人命,萬萬不可弄錯。”

李君浩一本正經地道:“大人,卑職為官,一向是公正廉明,這一點先帝都是曾經說過的。我監察司自成立以來,明鏡高懸,從沒有冤枉一名官員,也不會放過一個犯官。對於馬文韜參與謀反一事,卑職仔細審問了相關的人犯,已掌握了充份的證據,大人請看,這些信柬就是物證,這些被擒的信使就是人證。”

葉塵認真地說道:“信件可以慕仿,囚犯可以誣告,恐怕這些憑據……尚不足以入人之罪吧?”

李君浩馬上肅然回道:“大人,這些信柬上分別有反賊趙光義、潘美和馬文韜的官印為憑,那可是做不了假的。”

葉塵訝然道:“竟有此事?快快取來讓本王看看。”

馬文韜看著葉塵和李君浩裝腔作勢的演戲,只是冷笑,但心中已經開始忐忑不安,當今陛下弑殺多疑,自登基之後,已經因為懷疑便殺了數百名宮中太監、侍衛、宮女,以及數名朝廷官員的事跡早已傳到西北,最主要的是如今把持朝政的宰相趙普與他本身就有過節,若是不抓住這次機會弄死他和他們九族之內數千口人那才叫奇怪呢!

所以說眼前葉塵說他與晉王和潘美反賊勾結謀反之事,即使沒有證據,但傳到當今皇帝陛下和宰相趙普耳中,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馬文韜心中一片寒冷,但面上倒也始終保持橫眉冷對,看著李君浩接過信柬,走到葉塵眼前,打開一封看了看,李君浩展顏笑道:“唔,大人,這封信是反賊趙光義寫的……”

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一枚印信,挪過葉塵眼前桌子上朱砂印台蘸了蘸,然後在那信柬上蓋了一個大印,馬文韜一雙眼睛越瞪越大,氣的渾身發抖,他已料到葉塵必然偽造誣陷他的證據,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作假,這……這……這也太囂張,太卑鄙無恥了吧?

蓋完印章,李君浩又展開一封信,看了看落款,笑道:“這一封,是馬文韜寫給反賊趙光義的。”

隨即又取出一枚印信,馬文韜看的清楚,這枚印信正是自己在龍州擔任知府時使用的那枚官印,那銅鈕兒磨得鎧亮。

李君浩抓起龍州知府大印,在信柬上又蓋了個印。

如此這般,一會趙光義、一會潘美,一會馬文韜,把所有的信柬都蓋了個遍,然後收起印信。最後對葉塵微笑拱手道:“大人請看,這些信柬都真實無誤,上邊的官印與我們在開封剿獲的趙光義與潘美互信兩相對照,絕非偽造,證據確鑿,並無半點虛假,下官說過,下官執掌監察司,明鏡高懸,一向是公正廉明,從不循私枉法的。”

馬文韜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幕,早已快要氣瘋了,八月份的大熱天,他感覺渾身上下都冰寒刺骨。他不怕死,但是若是因為他而讓全族上下數千口人被朝廷處死,那絕對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此時,只見葉塵拿著信柬,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番,點頭道:“果然並無半點虛假。”

葉塵吹了吹信上還未幹的印油,又向堂下跪著的囚犯們喝道:“是誰主使你們送這些信的,速速給本王指認兇手,若是爾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本王可免你們一死。”

那幾個囚犯大喜,趕緊擡頭指著的馬文韜,斬釘截鐵地道:“就是他,就是馬文韜,王爺,我們都是受馬文韜指使,替他給反賊趙光義和潘美送信,不得不從,還請王爺開恩,饒小人不死。”

馬文韜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但卻又無能為力。

葉塵笑嘻嘻地道:“馬大人如今還有什麽話要說?”

馬文韜冷眼看著這一幕當場誣陷他的表演,此時心中已經完全明白了。葉塵當著他的面泡制證據,並不是非要將這些證據交給朝廷和當今皇帝陛下,治他們馬家數千人口人於死地,而是在赤裸裸的在威脅他。不說如此卑鄙的威脅,以華夏衛府的手段,只要願意,恐怕不用華夏衛府和葉塵出面,以其它手段想要誣陷他是反賊,多半也是輕而易舉。

馬文韜是智者,是真正的聰明人,這其中的各種前因後果瞬間便想了個通透,神色也變幻不定。

葉塵看著馬文韜精彩的臉色,笑道:“怎麽,馬大人無話可說麽?”

馬文韜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祥符王,算你狠!本官認栽。”

葉塵說道:“古人有言: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馬大人乃當世大儒,名揚天下的大儒,當進大宋朝廷中樞,任宰相之職,成一世英名,只是據本王所知,馬大人被趙普排擠,又不肯依附晉王,早年又因為一首狂詩被先帝所不喜,所以才在西北偏僻之地屈居一州知府,也算是無明主相侍罷了。如今本王主宰西北,而西域亂局,群雄逐鹿,本王求賢若渴,正是用人之際。馬大人的風骨和一身本領,都是本王十分敬仰的。今本王一番坦誠,馬大人可肯為本王所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