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老郎中(第2/2頁)

“老人家,您能不能將這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尤其是他傷的部位,誰傷的他。好嗎?”

“好的。那天晚上,大概已經是三更天了,彭四來我家裏,家仆給他開了門,然後到後房叫我,我已經睡下了,一聽是他,不想理,可他來到後房外哀求我救救他,說他腦袋挨了別人暗地裏打的一石頭,流了好多血。”

楊秋池奇怪地問道:“他怎麽不去街上開張的郎中藥鋪呢?我看咱們恩陽鎮藥鋪還是有幾家的嘛。”

“哼,這就是他平日不積德行善的報應!我也讓他去找別的藥鋪郎中瞧。他說那些藥鋪郎中他都敲過門了,人家死活不開門。沒辦法才來找我。他這種人德行不好,我就知道人家會這樣對他的。看在本家的份上,所謂醫者父母心,我就起床給他瞧傷。”

楊秋池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彭四受傷的部位,急忙問道:“你檢查發現他傷在哪裏?”

彭老郎中指了指自己的左側顳部:“就在這裏,頭皮被打裂了,流了好多血。”

這與解剖發現彭四左大腦半球側面的那個致死囊腫部位相符,於對上號了,楊秋池輕舒了一口氣。

彭老郎中接著說道:“我給他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告訴他如果頭昏、想嘔吐,就馬上回來找我。可是,他上了藥血止住了,就走了。連錢都沒給。後來也一直沒來過。”

楊秋池點點頭,這老郎中的醫囑是沒問題的,如果是在現代,這種顱腦損傷一般都應當留院觀察,作頭部CT掃描確定沒有出現顱內出血之後,才可出院。老郎中這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但他還是憑借經驗提醒彭四讓他有頭痛、想嘔吐等顱內出血症狀,要復診。但這彭四是慢性硬膜下出血,症狀很不明顯,所以也就沒有引起重視,結果一個月之後死翹翹了。

楊秋池問:“老人家,這彭四說沒說怎麽受的傷?”

“說了,他說那天晚上他喝醉酒了,路過一條小巷,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石頭,一下子打在他腦袋上,昏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發現頭上都是血,這才找來了。”

“他說過是誰打的他嗎?”

“他說沒看見,那裏黑古隆冬的,他又喝醉了,不知道是誰打的——這是遲早的事,他這人品行不端,得罪人太多。遲早要遭這種報應。”

這報應楊秋池沒空管,聽到這彭四不知道是誰打的之後,他心裏頓時涼了半截,生怕這線索又要斷了,還不死心,問道:“老人家,你再好好想想,他還說過什麽話沒有,能推斷出究竟是誰打的他的嗎?”

老郎中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搖搖頭:“記不清楚了,我很討厭他,所以也懶得和他說話,包了傷他就走了。連個謝字都沒有。”

這下完蛋了,難道這好不容易發現的線索又這樣斷了嗎。想了想,又問道:“那他是否說過他在什麽地方被人用石頭打的呢?”

“我記得他好像說是在甜水井上面一點那小巷子被打的石頭。”

這個太抽象了,沒有什麽實際的偵破價值。楊秋池很無奈,站起身道:“多謝老人家幫忙。我去那裏瞧瞧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告辭了。”說罷,轉身出了房門,老郎中一直送到了門口。

宋蕓兒見楊秋池一臉愁容,兩個案子的線索都斷了,難怪他悶悶不樂,寬慰道:“哥,沒關系,咱們慢慢再查。”

楊秋池苦笑點點頭,正準備讓恩陽鎮的裏正帶自己去那個什麽甜水井上面的小巷瞧瞧。忽聽身後那彭老郎中喚道:“大老爺,老朽想起一件事情,就不知道對大老爺有沒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