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第2/3頁)

中國人素來都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孟子有言: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報之!君以草芥待我,我當以仇寇報之!誠如斯言,這些軍士又如何會在戰場上望風而逃,不戰而潰呢?

趙育才是窮苦人出身,雖有族人,卻無親近人。他不願意要地,安家的軍功田一畝不要,全換成銀子,存進銀行中。雖然那絲毫的利息也沒,這還是因為趙育才為現役軍士,若是平民百姓,那還反要拿出錢來,做儲蓄費。但不少人也甘之如飴。

趙育才早在病床上躺著不能下地時候,心裏就算著自己這會能拿多少賞錢,他是標準的財迷。這方能拄拐下地,人就拿著軍牌,一寫著有自己所屬部隊、姓名、職務的木塊,這就好比是身憑,到了醫院後勤處,支取自己的俸祿。

“壽州步軍三營前都左隊前什士卒趙育才?”

彼此核實,趙育才在花名冊上簽字畫押,而後看著那後勤處的會計遞來的一張紙傻眼了。

“這是甚個東西?”

那上面的字他倒是認得,餉票,可這意思他不明白啊。

“壽州的中原銀行分行可知道?”會計問。

“自然知道。”趙育才回答說。

“你們壽州軍的軍餉已經撥調到了那兒。待你回去壽州,拿著餉票,帶著軍牌,自去分行領取薪俸就是。”

可以說,隨著梁山軍根基的穩固,一些措施已經可以逐漸變現。就好比現下這項,至少就可以減輕了軍中腐敗。那營一級的輜重官也好,更上一級的輜重官也罷,你就見不到錢樣兒。

將士軍餉都有定額,有獎勵懲罰也是要有‘真憑實據’,上下核實核對後,兵部直接行文於戶部,戶部再撥款於地方上的銀行分行,這當中環節不少,但你就是見不到錢。不說能杜絕喝兵血之現象,至少增加了其中難度。

而一處地方守備兵馬多寡更有兵部調度,軍籍約束森嚴,斷不會出現某人一聲應允,一毫無想幹之人就成了軍伍之人。再有,日後省一級兵馬總管衙門還會有專職人員不定期查驗,這般是給吃空響增加了難度。

如此兩點能把的嚴,對軍制建設,可是大有好處。

當然,陸謙這也是理想化。

不過齊魯也好,淮南也好,梁山軍已經建立起的信譽度,自覺的足以叫軍中將士接受這一張薄紙。

至少趙育才是認可的。聽了會計解釋,再看手中的餉票,只有種拿著銀票的感覺。

只不過與這些信任梁山軍的將士不同,在益都城中,兵部也好、戶部也要,由諜報司分化來的安保司也好,包括中原銀行總部,那卻是都在睜大雙眼,細細查看著地方。不是怕有假餉票,而是生恐這餉票不被軍士認可。剛剛施行,就冒出惡劣事件來。

早前銀票剛施行時候,才一個月便就有假銀票出現。其外觀簡直是神似。假銀票之手感、繪畫以及水印都一般無二,便是連信物和暗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唯一有錯的是銀票底色紋路上幾個隱藏的暗點未被仿制來。

而經審查後案件告破,卻是銀行員工內外勾結之所為。如此也怪不得那信物和暗語都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事實上陸謙都不知曉,那後世山西票號便有水印,票面上有一些吉祥的文字,實則全是暗語,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調整一次,書寫數額的比劃中有很多不起眼的特殊寫法,某處濃某處淡,挑起多少都是有講究的,有些票號還有編號,加上兌換的密語,如是具有很高的安全性。

而銀號東家對錢莊分號掌櫃的控制更是嚴密,就仿佛是古代大將領兵在外,家眷必然要送到皇帝老子手中一般,分號掌櫃的家眷都也隱隱被東家所控制,連與家中的書信、衣物往來都要通過總號檢查之後中轉,便是因為這些掌櫃知道所有細節。

這種法子陸謙是根本不知道,而即便是知曉也無法學習那些山西老財。

後者銀號即便做的再大,又豈能大的過中原銀行?

在出事後,陸謙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妥善法子。還是他無意中看到一核桃微雕,才想起解決辦法來。縱使那只是一個笨辦法,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卻能解燃眉之急。

那就是提升技術。

利用梁山軍現下而言全球第一的‘放大鏡’制造技術,以肉眼所不能達到的細微程度,以繁瑣又清晰可辨的‘微雕’解決這一難題。

但隨著技術的發展,隨著放大鏡原理的普及,這種防偽方式早晚會被淘汰。這一時間段甚至都不會超出他的有生之年。

而後設定法律,偽造者斬,告發者賞。並點明,凡起意者、雕板者、印鈔者、抄紙者、項科號者、收買顏色物料者,“具是同情偽造,皆合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