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奇怪的朱公子(第2/3頁)

就算司禮監外衙真的能找到修舊如舊的人,可問題在於,人家怎麽知道這屋子舊況如何?

等到朱瑩吩咐了朱宏等人守在外頭,自己先好奇地進了院子,張壽就突然對阿六開口問道:“阿六,曾經買下房子,裏頭那小鬼頭叫做朱大哥的人是誰?”

阿六頓時無辜地挑了挑眉:“我怎麽知道!”

“那你怎麽會去司禮監外衙找人來打掃這兒?”

“之前我發現他們在附近轉悠。所以剛剛就找了他們。”阿六一臉理所當然,“他們也一口答應了。”

說話間,已經進了院子的朱瑩只聽到後半截話,發現阿六居然還隨便亂支使司禮監的人,她頓時樂不可支。就在這時候,偏偏剛剛她才掐過臉的小女孩已經是從裏頭跑了出來。只是跨出門檻的時候太急,撲通一下就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她心頭憐意大起,索性上去親自把人拉了起來。

緊跟著,看到阿六沒說話,她才扭頭看著張壽問道:“阿壽,到底怎麽回事?”

“我知道得不多。這屋子好像是一位姓朱的公子從這小家夥的叔叔嬸嬸那兒買的,小家夥父母雙亡,叔叔嬸嬸偷偷賣了他最後的家。那位好心腸的朱公子不但容留了他繼續住,還帶他去教訓了他的叔叔嬸嬸,後來還收留他,照顧了他很久。”

“而隔壁曾經住過一位京官劉老大人,其妻子劉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周姓丫頭,也對這小家夥很好。但後來,朱公子去北征打仗了,劉老夫人去世,家裏人扶柩回鄉了。於是,這個好不容易在父母雙亡後又找到了倚靠的小家夥,又再次成了孤零零一個人,就固執地認為趕走買隔壁屋子的人,就能讓他的朱大哥和周姐姐都回來。”

張壽說到這裏就頓了一頓,隨即對那使勁忍著眼淚的小家夥問道:“這些事我沒說錯吧?”

翠衣綠裙的小家夥使勁吸了吸鼻子,這才甕聲甕氣地說:“沒錯。”

朱瑩聽到和小家夥口中的朱大哥和自己同姓,不禁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說的朱大哥,叫什麽名字?”

“朱大哥就是朱大哥啊。”小家夥雖說被朱瑩抓得手腕生疼,但那張漂亮的臉近在咫尺,他還是沒辦法生氣,只能小聲說道,“他沒說過他叫什麽名字……”

“居然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你這個小笨蛋,太馬虎啦!”

沒等朱瑩繼續興致盎然地逗孩子,張壽就突然打斷道:“小家夥,你說的那位朱大哥是一天到晚都住在這兒,還是隔三岔五地過來?又或者是有固定的時間到這兒來?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是怎麽生活的?吃的喝的從哪兒來?”

而對於張壽的問題,小家夥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最終磕磕絆絆地說:“朱大哥說他有家的,所以晚上都會回去,只有白天常常會過來。沒有固定的時間,只要有空他就一定會來!朱大哥去打仗之前,給我留了一些吃的,還有錢,又托周姐姐照顧我。”

張壽斜睨了一眼仍舊滿臉好奇的朱瑩,溫和地問道:“既然他托付了人照顧你,就算隔壁人家突然遭遇喪事,也不至於留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生活在這兒吧?對了,一直叫你小家夥也實在是不太禮貌,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蕭成!蕭太後的蕭,成功的成!”

小家夥似乎沒有體會到自己這昂首挺胸的自我介紹,給了張壽多少槽點,卻是氣鼓鼓地說:“劉老夫人突然急病過世,就有人上門鬧事,劉老大人又氣又急,就病了,我就出去找人打聽朱大哥的下落,可四處問朱大哥,人家都不理我,還有人打我!等我回來,劉家竟然搬走了,周姐姐也跟著走了,我只在我家門縫裏找到一張字條。”

蕭成說著說著,已經是耷拉了腦袋:“可是我字還認不全,那張紙上字太多……”

聽到那什麽朱大哥自己還有家,並不在這裏住,張壽就若有所思地說:“那你不妨把字條給我,我來讀給你聽如何?放心,我一定一字一句,好好解釋給你聽。”

蕭成有些躊躇地看了一眼張壽,見那張臉上照舊是讓人溫暖的笑容,他就遲遲疑疑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隨即從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展開之後卻是死死捏住邊角,不肯松開,只是小心翼翼地高高舉著讓張壽看。

張壽卻也不惱,探下身仔細看著上頭的字,隨即就一字一句地說:“朱公子,夫人突染重疾,雖重金求醫,卻回天無力。新喪之日,債主登門,老爺病倒,我不得已勸他典宅扶柩歸鄉暫避。小蕭突然不見,我無力尋找,只得留字予你。”

張壽讀到末尾,見蕭成已經淚眼汪汪,他就開口問道:“你說的朱大哥,和那位劉老大人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