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沒完沒了(第2/3頁)

聽到面前這金發小子竟然脫口而出就是一個成語,卻把齊頭並進說成了齊頭並學,他不禁笑開了。但面對那一張特別誠懇……甚至誠懇到哀求的臉,他就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繼而就有了主意。

“你既然這麽想學,回頭這教材就發你一套。我讓梁公公每天給你上完課後,給你讀一讀其中文字。至於那些公式和符號,想來你比梁公公更加熟悉,用不著他給你解釋。”

說到這裏,見人已經是又驚又喜,他頓了一頓,繼而就笑眯眯地說:“頭兩卷是基礎,你既然想學,那就讓我看看,你用多少時間可以完全掌握這兩卷的內容。而且,這個掌握不是你自己說了算,我那有習題冊子,我回頭會從其中拿了題目考你。”

看到面前的金發小子一時滿臉自信,張壽不禁暗自呵呵。可別小看了小學數學,就他讀書那會兒,小學數學的應用題就已經千變萬化了,這還不包括各種燒腦子的奧數。而到了後來,就連不少昔日高材生,輔導孩子的時候面對小學數學題都頭疼。

希望這小子回頭看到厚厚的習題冊之後還會有現在這樣的熱情……就和當初刷題成癮的陸三郎一個樣,那才是真正的數學天才。

解決了吳大維的問題,張壽就打算放人在公學中自由活動,見人喜不自勝,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當下就叫住人問道:“梁公公可有說宮裏是什麽事情叫他過去?”

因為張壽如此好說話的關系,吳大維當然樂於回答。可此事他還真的是不怎麽知情,一時絞盡腦汁回憶了老半天,他這才很不確定地說:“就是來了個年輕小子,說話和梁先生的風格差不多,和先生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先生的臉色就很不好看。我記得……”

“我記得他好像說,怎麽又是此事?”吳大維像模像樣地轉述了梁九城的原話,隨即又有些苦惱地說,“我還追上去問他幾時回來,結果他就說,讓我去把書房整理打掃一下,等做完這些事,他應該就回來了!其他我就真不知道了。”

確定吳大維這邊已經不可能問出什麽,張壽就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傍晚跟我回去,現在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別出公學大門。”

見這謊報年齡的金發小子歡呼一聲拔腿就跑,卻是依舊直奔九章堂的方向,張壽不禁啞然失笑。他若有所思地輕輕摸了摸下巴,心裏卻在思忖梁九城突然回宮的緣由。雖說他對宮裏發生什麽秘辛其實不太關心,但是,誰讓有些事抽絲剝繭後就會扯到他身上呢?

太夫人還病著呢,希望別再冒出什麽幺蛾子就好!

此時此刻的乾清宮裏,恰是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似的僵硬氣氛。好在立於其中的三個人,無論花七,還是楚寬,又或者是緊急被召回來的梁九城,每個人都是最不怕這種沉悶氣氛的人,所以他們站得如同泥雕木塑,仿佛沒看見皇帝那森然怒色。

見誰都不說話了,皇帝忍不住大為不耐煩:“證據呢?難不成你們兩個去查了這麽久,然後回來就說了這一堆毫無根據的話?”

“皇上,奴婢剛剛就說過,這只是奴婢和花七爺根據留下的人證物證和蛛絲馬跡,大致推斷出來的,談不上證據。皇上若是覺得沒根據,又或者荒謬,那就請重處奴婢……”

“重處什麽重處?遇事先請罪,你什麽時候也學了這討厭的一套?”花七沒好氣地直接把楚寬接下來的話給堵了回去,隨即就嘆了一口氣。

“皇上,那些曾經和大皇子有過接觸的人,之前都關在皇莊。臣挑選最可靠的人日夜看守,然後又密令了其中一部分人彼此監視,然後和楚公公交錯審問,死揪細節,這才終於拎出了那個可疑之人。他確實在後來審訊時說,太祖皇帝的後人在海外建國之類的胡話。”

“但招供過後第二日就死了,按照仵作查明,應該是晚上身亡的,死因是服毒,但臣可以保證,拿下人之前就查看過,口中身上都沒有藏毒。他死的那天晚上,臣和楚公公與他共處一室,未曾察覺到任何端倪,所以我們只能說現在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

“臣和楚公公確實有差錯,但所言並無一絲一毫的虛假。”

直到這時候,楚寬方才接著花七的話,淡淡地說道:“正如花七爺所說,因為梁公公是古今通集庫中最熟悉太祖皇帝那些手劄以及典籍的人,所以奴婢才要求把梁公公請來。那個家夥的所有物品,從衣裳鞋襪,到所有可能寫字的物件,我們都已經搜羅保存完畢了。”

“而且……”他連眼皮子都沒有眨動一下,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剛剛沒提過的一句話,“此人還曾經在熬刑不過的時候開口說,二皇子如今已經在他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