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巴迪
飛機是中午十二點多起飛,上午我給蕭梓言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灼冰有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她說灼冰早就知道尚宛幫她,一直也沒有說什麽,昨天是灼冰剛從外地回來,蕭梓言想見她,當面說清楚一些事,但一直找不到她。
“沒想到她去找尚宛鬧事了。”蕭梓言說。
我想了想,由此可見,灼冰去找尚宛,多數只是去膈應她,我記得她昨天的一句話:你倒是過得快活。
她不想尚宛快活,以前那些下三濫的招數估計也都是這個目的,尚宛不是說了嘛,這次她挑中蕭梓言,就是因為尚宛和蕭梓言認識,再拓展些,尚宛知道蕭梓言和那些侯夢顏張夢顏不一樣,灼冰希望這個對象給尚宛帶去的麻煩大些,處理起來也更棘手些。
而碰到裴司翰應該是她意料之外的,那一拳應該也不是計劃中的。
我把灼冰昨天幹的好事都跟蕭梓言說了,我不希望她還對那個人抱有哪怕一絲的希望。
蕭梓言在那邊沉默許久,“這麽說,灼冰和尚宛之間,確實發生過什麽,”她嘆了口氣,“以前采訪尚宛前,我搜集過一些她的信息,你說的那個裴什麽,我有印象,不是尚宛的緋聞男友麽。”
“我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
我倆又閑話了幾句,我告訴她中午要去趕飛機,和尚宛她們出差去丹麥奧爾堡。
“誒,梓言姐,”掛電話前我突然想起來,“你知不知道,灼冰手腕上綁的白花是什麽意思?”
“啊?”她想了想,“我沒見過啊,怎麽了?”
“哦……沒什麽,大概我沒看清楚。”
我和蕭梓言掛了電話,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正要下樓,阿佑的電話打過來了。
“你要和尚宛一起出差了!去歐洲!十天!”
你就感覺她每個字後面都有一個驚嘆號。可我再想想,蕭梓言和她聯系這麽頻繁嗎?這才多大會兒,這事情就傳到阿佑耳朵裏了。
“我……”我剛要接話,被她又一陣河東獅吼打斷。
“你為什麽沒告訴我?!”
“哎呀,昨天下午才確定的,晚上又忙,這不剛要給你打電話麽。”
“我信了你的邪,你明明先給蕭梓言打的電話!”
“幹嘛啊,鬼吵鬼吵的,她的事情麻煩,我先給說了,再跟你閑扯,”我拎了一下打包完畢的行李箱,還好,不重,“話說,你和她聯系很緊密啊~”
“話說,你要和尚宛一起出差啦,是不是要有什麽事情發生呢?”
這後半句講得,能擰出油來,要是擱昨天以前,我還真開心,可今天聽到這話就覺得諷刺。
“咱好好做個人,別凈想著這些不著調的事。”
“我覺得挺有調兒啊,你一個實習生,憑什麽剛進去就去丹麥出差?你覺得她沒那意思嗎?”
“我覺得她有那意思的人還不少,我就別擱這兒不自量力了,回頭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你有沒有要我帶的東西?”
她那邊哼唧半天,“丹麥有啥啊?沒聽說過嘛……”
“得得得,給你帶罐兒曲奇,皇家的那種。”
“我真是謝謝你,要給我帶那麽尊貴的東西。”
我在阿佑的嫌棄還沒穿透WIFI傳過來之前,趕緊說了兩句結束語掛了電話,這會兒去打車稍微有點早,但早總比去晚了好。
掛了電話一看,尚宛發了消息過來:
——準備得怎麽樣?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瓦特?我趕緊跑到窗邊往下看,果然那輛邁巴赫在樓底趴著。搞什麽啊?玩霸道總裁嗎?那一瞬我有一種被壓迫著的不爽的感覺,想都沒想給她回復:
——不好意思,我已經在路上了。
——哦,我應該早點跟你約的,是我早晨事兒太多沒安排好,一會兒見。
我看著這行字,又有些心疼,站在窗口,看著她的車轉頭駛了出去,這才下樓。
剛到電梯口,手機又振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是阿佑:
——總之祝你平安啊,到了那邊給我消息。
尚古包下的是一架大型私人飛機龐巴迪Global5000,上面有十八個座位,起飛用的還是R城的民用國際機場,只不過我到的時候,有專門的地勤人員和車輛來接我,來的是一輛limo,就我一個人坐在裏面,每當我們這趟飛機裏有客人到,limo就出發去接人,我們繞開航站樓,我也沒注意走的什麽路線,反正從我上車到被丟下來,一共也就五分鐘。
我從一個類似登機管道的地方往裏走,幾名穿制服的地勤在那裏對我鞠躬,讓我進去稍等片刻,等我走進去一看,尚宛和裴司翰已經在裏面喝咖啡了。
她擡頭看見我,眼神裏夾雜著疑問和別的什麽情緒,我做賊心虛,“不好意思啊,剛才路上塞車。”
裴司翰擡頭對我看看,挺沒好氣的,象征性點了下頭,我估計他在為昨天我的在場不爽,那麽狼狽的樣子被我看到了,他能有好氣嗎?可這也不怪我吧,這麽想著,我也沒開口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