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擊!(第3/3頁)

我摸摸脖子,發現它還在流血,便拿出手帕壓住創口。我看著法國人,只見此時的他面帶痛苦,一只手捂著肩膀。

“你沒事吧?”我問,“我是醫生。”

他看了我一眼,我沒弄懂他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內疚?尷尬?無論如何,這種表情隨後便被放肆的笑容取代。

“我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麽好過。”他直起身子,像夏天的時候甩掉身上的汗珠那樣“甩掉”了疼痛。這是我第一次留心觀察他的身材,他至少比福爾摩斯高兩英寸、重五十磅,簡直不像法國人,他真的是法國人嗎?他掃了一眼四周,漫不經心地撿起自己在打鬥中丟掉的禮帽,以滑稽的角度扣回腦袋上。

我的疑惑消失了,他絕對是法國人。

“讓·維多克,”他說,“你一定是華生醫生。”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你很會打架,醫生,”他說,仍然微笑著,“受傷不嚴重吧?”他的話語很友好,但語氣背後隱藏著嘲諷的意味。

“不,”我生硬地回答,“謝謝。”

我茫然四顧,拉-維克托萊小姐和福爾摩斯都不見蹤影。

法國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該死!”他說,“福爾摩斯帶她去哪兒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

就在這時,福爾摩斯大步走到路燈下面,只有他一個人,手裏拿著我的鬥篷和帽子:“幹得好,華生,”他把我的東西遞給我,然後又說,“華生,你的脖子!”

“我沒事。”我移開手帕,傷口依舊在流血,但血流變得很細,我更加用力地按緊它。

“它不會……”他關切地問。

“不要緊,只是劃傷,我會繼續壓著它的。”

他松了一口氣:“你很幸運。”

隨著呼吸的平穩,我感到寒意襲上身來,既疲憊又困惑。我只知道福爾摩斯和法國人彼此認識,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我穿好鬥篷,戴上帽子,從口袋裏抽出手套。

“你對切麗做了什麽?”法國人問。

“現在這個時候不容易叫到出租馬車,”福爾摩斯微笑著說,“拉-維克托萊小姐即將前往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是過來叫出租馬車的?”我問。

“什麽安全的地方?”維多克問。

“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那裏,”福爾摩斯回答,他打量著我們的法國戰友,“啊,你的肩膀,我明白了,維多克,你低估了那個拿匕首的小個子的格鬥技巧,對嗎?他顯然是個專家。”

“多麽精彩的推理。”法國人冷笑道。

“幸運的是,我們在這裏。”福爾摩斯平靜地說,抓起我的胳膊。“我們現在要去照顧那位女士了,”他對維多克笑笑,“你盡可以去處理那些對你來說更加緊迫的問題,不過別讓人看到你的肩膀。”

我們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厭惡地哼了一聲。“我認識她所有的朋友!”那個名叫讓·維多克的法國人喊道。

“這太糟糕了。”我們走開的時候,福爾摩斯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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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譯注:見《聖經·約翰福音》,耶穌使死去的拉撒路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