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色的烏鴉何在(第3/5頁)
“難道不可能是有人事先在他進入‘荷馬’咖啡屋之前,以某種方法給予他毒物?”
“譬如?”
“如果他有用營養劑,也可能事先在常服藥錠中混入毒物,然後,利用適當的借口,讓他服下。”
話筒內突然傳來大笑。“看來你也是推理小說迷哩!但是,水戶大助死亡後被解剖,證明他當天中午吃燒賣,這點,他的同事也證實了。然後,一直到七時左右出現於‘荷馬’為止,他沒有再吃過東西,這由其胃內的殘留物即可明白。當然,他的住處也調查過了,並未發現營養劑或其他藥物。”
“嗯。”
“而且,假定湯川香代是兇手,她在命案當天,必定會在‘荷馬’出現,可是,當晚並無這樣的女客人。”
“但是,有位女客人,不是嗎?”
“你是說那個年約三十、三歲,濃妝艷抹,看來像是風塵女郎之人嗎?剛剛我派刑事拿湯川香代的照片到‘荷馬’去問過了,可是,店老板和女店員都說根本不像。”
“濃妝艷抹,這一點很可疑!”
“你認為她故意化裝成另一個人?”
“嗯。”
“我也這樣想。但是,千草先生,這女人根本不可能是兇手!”
“為什麽?”
“她在水戶大助進去四、五分鐘後就離開了。你應該知道那家咖啡屋內部的構造,開門之後,正面是櫃台,對面是一列廂座,左手則向內彎曲,裏邊也有廂坐,墻上掛著一幅畫。”
“不錯,那是岸田劉生的畫。”
“畫框下的廂座是該咖啡屋最內側的座位,水戶大助就坐在那裏。可是,女人卻坐在入口右側的廂座,距大門最近,兩人位置完全相反,而且,她未離座,直到離去……”
“……”
“由此可知她並無行兇的機會。另外,還有一項決定性的事實,那就是女店員的證詞,女店員說,那女人在水戶出現後約四、五分鐘離開,當時,曾看一下手表,喃喃低語說表停了,同時問女店員,現在什麽時候?女店員告訴對方正確時刻之後,對方就走出店門。”大川停頓一下,似乎在等檢察官判斷,然後說:“女店員一面望著對方離開店門走出的背影,一面端咖啡至水戶大助的座位。亦即,咖啡置於水戶面前時,那女人已在店門外,所以,她沒有行兇的機會,她不可能是兇手……”
“水戶所坐的廂座附近沒有門窗嗎?”
“很遺憾,沒有……”
“也沒什麽好遺憾的。”檢察官苦笑。“另一位和水戶擦身而過,走出店外的客人呢?”
“他是男客人,而且,水戶進來時,他已找好零錢準備離開,兩人雖在門口擦身而過,但,說不定連彼此的臉都沒看清楚呢!”
“那麽,這是用忍術下毒了。”
“別開玩笑。”探長也笑出聲來。“我們還是必須解開這個謎。”
“不必悲觀,總會有辦法的。”電話交談在兩人的笑聲中結束。擱回話筒,檢察官呼出一口氣,吸著煙。“查出什麽內情了嗎?”山岸問。
檢察官簡扼地說明電話內容。
山岸自言自語:“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突然,檢察官也自言自語:“為什麽問時間……手表……入口……注視著背影……雜志……嗯,確實可能……”
“怎麽回事?”山岸訝異地問。
“不,沒什麽。”檢察官笑著站起身。“山岸,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這……”
“不想去?”
“也不是這樣。我可以陪你!”
“好,我們搭計程車。”
“喝咖啡還要搭計程車?”
“對了,地方稍微遠一些。”
“要去哪邊?”
“‘荷馬’。那兒的咖啡不錯!”
“也沒什麽特殊,這附近,不錯的咖啡廳很多呢!”
“不,就是去‘荷馬’。”檢察官堅決地說。
5
計程車直抵世田谷。
在巷道入口下車,兩人並肩前行。那晚的記憶恍如昨日般地浮現眼前。但是,命案發生至今,已經過了一星期。
“是這一帶吧!”來到‘荷馬’門前,書記官指著路上的一點,說。
“嗯。”檢察官只是點點頭,推開店門。
天花板上的美術燈將正面的櫃台照得很明亮,但是,客人的座位只有淡淡的燈光,店裏流泄著音樂。
看了店內一圈,檢察官面向櫃台,坐在高腳椅上,和店老板打個招呼,然後,又向站在櫃台旁的女店員笑了笑。但是,女店員只是輕輕點頭。
“那件事很麻煩吧?”檢察官問店老板。
“不,只是……”店老板臉上毫無笑容,他知道對方是地檢處的檢察官和書記官,兩人一道前來,不會只是單純的喝咖啡。“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我們剛好路過這邊,就進來看看了。對了,兩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