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琴“咕嚕咕嚕”地拖著護具袋,走在通往藍出第一高中的路上。
中途被兩名警察叫住了,而且他們對護具袋很感興趣,這讓真琴的內心有些緊張。但真琴覺得自己表現得還算自然。
沒事的。
應該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且,比起警察,現在真琴更在意的是,誰玷汙了由紀夫的屍體。那個人是碰巧看見了由紀夫的屍體嗎?還是目擊到棄屍,等到真琴離開了再奸屍的呢?
一開始真琴覺得那個人的存在是種威脅。就算把屍體處理得很完美,只要被人目擊,無論目擊者是去報警還是來威脅,就都不是好事。
可過了幾天,身邊沒有任何異常的事發生,真琴不禁想,仔細想來,奸屍那家夥也是變態啊。有人提供男童屍體這種極其難入手的獵物,至於屍體提供者是用什麽手段殺害並遺棄了男童,對他來說不是完全無所謂嗎?只要欲望被滿足就足夠了。
肯定不會錯。否則早就有警察來調查了。
所以那家夥不是敵人。雖不是同伴,但至少不會做出對真琴不利的事吧。而且就算那家夥一不小心說漏了,他自己做過的事也會被追究,因為他侵犯了屍體。
所以沒事的。
真琴這麽想著,擺脫了不安。
但即便如此,還是存在一個很大的疑問。
那個變態到底是誰呢?
他又是怎麽發現屍體的呢——
真琴把護具袋和整套護具放在學校的社團教室裏後馬上返回自家公寓。拉開房門,就看見目不轉睛盯著遊戲畫面的三本木聰。
“你回來啦。”
今天去太陽超市打工前,真琴拎著空的護具袋去尋找聰的身影。心中的沖動已強烈得難以抑制了。雖然知道操之過急會導致失敗,但只要有機會,還是想盡早動手。
持續觀察了一段時間,真琴已掌握了他大概的行動規律。要麽在自己家,要麽在附近的公園,要麽在幼兒園,要麽在空地,要麽在小巷裏。最後,終於在沒人的小巷裏找到了聰,他當時正用繩子拖著一只小貓玩。
“喂,住手啊。”
看真琴解開繩結,放走了貓,聰憤怒地瞪大雙眼。
“你幹什麽啊!”
“你真是個暴力的家夥啊。之前還欺負過女孩子,對吧?”
聰噘著嘴,低下頭。
“今天就你一個人?”
“算是吧。”
“妹妹呢?”
“媽媽帶她走了,說是約會。”
“約會?”
“和男朋友約會。”聰故作老成地說,“我可不去,我討厭那家夥。”
“哦。”
真琴看向四周。這條巷子在木材廠後邊,基本上沒人會來。機會來了。
“那你要去我家玩遊戲嗎?”
這麽一邀請,聰的眼睛都亮了。
之前與由紀夫交流的經驗讓真琴得知,幼童會覺得鉆進有輪子的袋子很有趣。聰也如意料之中那樣,說著“哇,真好玩兒”,高高興興地縮起身子鉆進了袋子。
就這樣把聰帶回了家。家人要傍晚才回來,自己也得馬上出門,就先讓聰待在屋裏,這麽計劃的真琴又從廚房拿了好多零食過來。
“吃吧。遊戲也盡情玩。”
“真的?”
“可你得老實地待在這兒。我現在要出去打工。”
“大概多久?”
“三個小時左右。你哪兒都別去啊?”
“好——”
聰已經入迷地操作著遊戲機手柄了。這樣就應該沒問題了吧。以防萬一,真琴拿出筆記本電腦,用視頻通話軟件撥打自己的手機,手機屏幕上一下子顯示出了房間內部的樣子。這樣一來,就能隨時監控癡迷於遊戲的聰了。
真琴準備出門了。家裏的大門有上下兩個鎖,下邊的鎖聰伸長胳膊也能夠到,但上邊的鎖應該夠不著。希望他能寸步不離那個房間,不過即便他想出來,也無法打開門鎖。真琴放下心,將兩個鎖都鎖好,拿著裝好護具的舊護具袋去了打工的地方。
“喂,我餓了。還有吃的嗎?”
聰終於放下手裏的遊戲機手柄,擡頭看著真琴問道。
“我去給你拿。不過你去撒個尿吧。”
“嗯?撒尿?”
“對。”
“我現在不太想去啊。”
“因為我們待會兒要喝好多果汁。”
“真的嗎?”
“嗯。你自己能搞定嗎?”
“嗯!”
告訴他廁所的位置後,聰就高高興興地去了,尿完後回到了房間。
“果汁呢?”
“我現在去拿。”
這麽說著,真琴繞到聰的背後,跪下,右臂環住聰的脖子,然後突然勒緊。
強烈地掙紮。
聰的手肘狠狠地頂在真琴的胸口處。真琴腹部用力,強忍著。殺由紀夫時也是這樣,這麽小的身體裏也有無法估量的力量。真琴想著殺了他真是太好了,手臂上加大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