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手銬(第2/6頁)

轟動新聞!

這將是明天報紙所用的最不起眼的詞語了。我不由自主地向電話邁了一小步。

阿諾德開口道:“可是他們不是一年前在芝加哥河底發現了加萊利的屍體嗎?他腳上還綁了一桶水泥。”

“報紙上的消息你不能全信,”葛衛岡回答說,“老大想金盆洗手,隱退江湖。幫裏的那群暴徒卻不肯接受他的退職。另外,還有些人覺得他私吞了本屬於他們的錢。但是他自認為老謀深算,找了個外貌與自己相似的人做替死鬼。用機關槍把他射成了篩子,打爛了臉部,再將屍體沉入河底。我一直感到疑惑.為什麽不見雙手,又棄屍在如此容易被發現的河段——那裏經常有潛水員整修橋基。他就是為了讓人發現屍體,你明白了。這樣一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不會再試圖尋找他了。”

“探長,你是怎麽知道的?”馬裏尼看上去已經清醒了,坐直了身子,神情專注。

葛衛岡轉過身,“總部抓到了今天早上在這裏盤旋的飛機的駕駛員了。你知道蘭博就是等飛機的人。他房間裏沒有衣服,沒有剃須用具,什麽都沒有。這些東西哪兒去了?很顯然,他裝起來了口他把這些東西都收進隨身攜帶的手提箱了。當他看見警用快艇靠岸,自己趕不上飛機的時候,就把它扔掉了。立奇在老房子裏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大概是蘭博在裏面加了幾塊石頭,沉入了河底。雖然諾瓦克能找到,但是根本用不著了。那個飛機駕駛員是柯利·布蘭那。”

“他曾經是老大的防彈飛機的駕駛員,也是在同一時間失蹤了!我——”格瑞姆忍不住大聲說。

葛衛岡並未理會。“頭發拉直了些,染了色,臉上的雀斑也洗掉了,但是毫無疑問就是他。在這兒,蘭博不需要戴假胡子。他那身材,戴那個好看不了。不過,回城的路上他還是要戴的。他可不願照相。某些人曾經偷拍過他,之後都被他幹掉了。有篇雜志文章稱他為‘犯罪沙皇’。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中,也只有少數幾個知道他的真面目。可是,他過於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了。他肯定F.B.I沒有他的指紋。因為他從來都是戴著手套的,連睡覺也不脫下來。他不知道硝酸——”葛衛岡怪異地悶哼一聲,“硝酸銀可以從紡織品上取得指紋。華盛頓的小夥子們拿到了他的一雙手套。從邊緣采集到了半枚拇指和半枚食指指紋。經過比對,拇指有四個吻合點,食指有六個。我只需要再找兩個就好。如果實驗室的那幫人核對了螺紋角度

和紋線長度後,還找不到的話,我就上繳我的警徽。”

“查爾斯·蘭博,”馬裏尼沉思低語,“真是個不錯的假名。加萊利這名字是太顯眼。無論何時他做自我介紹,人們都會立刻想起那些並不陌生的沖鋒槍和敲詐案件。我推測,他高中時候就已經臭名遠揚了。”

“接下來,他這輩子都會呆在監獄裏。”葛衛岡說。

“的確如此,我看得出來。探長,祝賀你,這會讓你一夜晉升為警察局長的。這個我們以後再談,這起案子要如何解決?”

“什麽如何解決?”

“這起案子。斯凱爾頓謀殺案。琳達和佛洛伊德。記得嗎?”

“他被我們抓個正著,”葛衛岡吼道,“你還不滿意。瓦托斯的死怎麽解釋?”

“的確,我承認那起案子是他幹的,”馬裏尼靠在沙發背上,好像準備抗擊包圍戰。他把手伸進口袋,掏出那疊撲克牌,“但是我想問的是,拉波特是怎麽回事?蘭博是如何設下那個點火裝置的?往近了說,你要如何解釋這古怪的射擊成績?”

“那又怎樣?”

我希望馬裏尼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不然,我敢保證,葛衛岡不會放過他的。

“蘭博是個前幫派分子,”馬裏尼說,“隨身就帶了兩把槍。在距離拉波特三十五英尺的地方,射擊偏差了整整兩英尺。他又發一槍,偏離了大約十英尺,連窗戶都沒打中。而第三槍,距離大幹三十五英尺,卻一槍命中瓦托斯。噢,這是有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但是他一直待在地下室裏,是怎麽知道我們在訊問拉波特的?巧合?為什麽他從地下室來到陽台,打暈格瑞姆,奪走他的槍?他已經有穆勒的槍了難道他習慣用雙槍,只拿一把就不會用了?另外,格瑞姆一直盯著樓梯,他是怎麽爬上陽台的?之後,他為什麽爬上樹?為什麽不在陽台上開槍?既然他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搶到第二把槍,為什麽又要扔掉?裏面還有四顆子彈呢。瓦托斯說的不是他掉了槍,而是‘扔了’。為什麽他等瓦托斯向我們喊過話後,才開槍?而不是先發制人,堵住他的嘴?這兩把槍是穆勒和格瑞姆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