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波(第5/7頁)



  “沒人,”提索聳了聳肩,“我剛把機庫打開不久……當我進來時,泰德與吉米等在外面。”

  門茲爬下梯子,“沒有人接近過維哥?”

  “我看沒有,你們呢?”

  那兩名機械師一起搖了搖頭。

  “他媽的。”門茲罵了一句。

  提索問:“是什麽,保羅?”

  “也許是一兩滴酸,”他把一只手放在提索的肩膀上,“上帝保佑你,厄尼爾,你及時發現了這個問題。你能把那些鋼絲修好嗎?”

  “那不應該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

  “很好,把它修好,然後再檢查一下這個寶貝的每一個鉚釘、螺帽與螺栓,我要這個病人的身體完全徹底地康復起來,孩子們——看看它的咽喉,再看看它的屁股,明白嗎?”

  三名機械師點了點頭,立刻工作去了。

  門茲轉身走回他的辦公室,我跟在後面,“發生了什麽事,保羅?”

  “艾米莉與G·P來了,”門茲說著,向機庫門口點了一下頭,艾米莉與她的丈夫剛剛跨進門檻,“我要在同一時間把消息告訴每一個人。”

  他們向我們走來,阿美面帶笑容,身上穿著格子襯衫與卡其布褲子;普圖南仍是一臉僵硬的表情,穿著纖塵不染的剪裁考究的藍色斜紋西服。

  很快,我們全都坐在門茲的辦公室裏了,門茲站在他辦公桌的後面,“我建議我們的飛行延期。”他說,把雙手支在堆滿了地圖與航空圖的桌面上。

  “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普圖南詰問著,幾乎從椅子上站起來。

  緊挨著他坐在我們之間的是阿美,她平靜地問:“發生了什麽事?”

  門茲扮了個怪相,“你的方向舵踏板——有人給你留了件禮物,安琪兒,……幾滴恰到好處的酸,鋼絲幾乎被完全腐蝕掉。”

  “上帝……”普圖南喊了一聲。

  “酸?”阿美問,似乎她沒弄明白這個字的涵義。

  “可能是硝酸或硫酸,”門茲說,“你可以飛一會兒,也許幾個小時,然後鋼絲就會崩斷……像樹枝一樣。”

  “讓我的飛機失去控制?”阿美說,聲音聽起來很空洞。

  普圖南向我的方向指責性地伸出一根手指,“這正是你被雇來要預防的破壞。”

  “我不是被雇來整夜睡在保羅的機庫裏的,”我說,“在機場有值夜班的保安人員,是不是,保羅?”

  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這是我向保羅詢問的第一件事情。

  “當然,”門茲說,“一整隊恪盡職守的夜勤人員……不過機場在淩晨就開放……如果有人有我機庫的鑰匙……”

  “像你的妻子瑪特爾。”我說。

  “是的!”普圖南叫嚷起來,“昨天我們都看到了她,大喊大叫的,完全失去了控制!”

  門茲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是的.我恐怕這是瑪特爾做的,她一直喜歡同我作對……還有你,安琪兒。”

  我問:“瑪特爾知道應該怎麽做嗎?我是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方向舵的鋼絲在哪裏。”

  “瑪特爾是我的學生,”門茲說,“她知道如何飛行,她懂得飛機。”

  我皺起了眉頭,“你告訴我說她討厭飛行。”

  “她是不喜歡飛行,除非由她或我來開飛機……至少,過去是這樣的,我是她喜歡的副駕駛員,在那些日子裏。”

  “保羅,”普圖南說,忽然之間變得平靜而有理智起來,“你也許不會注意到這些,但這是黑勒先生被雇用來的主要原因,因為艾米莉接到幾封恐嚇信,都是加利福尼亞的郵戳。”

  普圖南以前從未提到那些信的郵戳是加利福尼亞的,當然,我一直也沒有機會看到那些信。普圖南繼續說下去,他問門茲:“你認為你妻子有可能寄這些信嗎?”

  門茲,這位一口咬定那些信是普圖南自己寄給自己的男人,只是說:“嗯,瑪特爾很久以前就在爐忌艾米莉了……而且她知道飛行的時刻臨近了……”

  “我們應該叫警察。”我說。

  “不要叫警察。”普圖南說。

  “我同意。”門茲也開口了。

  現在我被激怒了,在椅子上挺起身,“你們這幫家夥比瑪特爾更不可理喻!你任人試圖去破壞艾米莉·埃爾哈特的飛機,而自己卻坐視不管!上帝,G·P,我以為你想要這種宣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