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疑雲重重(第5/6頁)


  我勉強同意他的話,“我一點也不懂飛行,但是在我看來,對抗盛行風是愚蠢的。”

  “就是這樣,而改變飛行方向,由西向東,意味著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這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並且在應該節約的地方反而增加了巨大的花費。”

  “什麽樣的花費,又是什麽樣的問題?”

  “燃料、汽油、備用品、人員,那些在由東向西的飛行中一應俱全的東西,不得不轉移——舉例來說,從倫敦派往卡拉奇的機械師不得不到別的地方待命,也許是仰光,也許是新加坡,這需要介紹信,需要重測航空圖,路克荷德的工程師與機械師又多了幾小時的工作。”

  “那麽,你怎麽看這件事呢?”

  狄賽·迪恩回到投手板。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從吉皮或艾米莉口中得到為什麽改變飛行方向的直接回答,我所能猜測到的,就是這同資助艾米莉的第二次嘗試一樣,是政府部門的主意。”

  “錢就是他們出的?山姆大叔?”

  迪恩投了一個直球(報紙稱之為火球)向路·基爾茲,確切地說,是向基爾茲的腦袋,基爾茲在千鈞一發之際躲了過去,撲倒在地上。很快,他從地上爬起來,並沒有發火兒。

  “好啊,”門茲說,“吉皮與艾米莉當然不是為了錢,至少不全是為了錢。聽著,從開始起,軍方就像野餐中的螞蟻一樣牢牢地盯住他們了,你不能飛過太平洋——尤其是著陸在像湖蘭島一樣的小島上——如果沒有海軍的合作:汽艇、水上飛機與人員。”

  “你自己說的——艾米莉與總統和第一夫人都有交情,她可以不理睬他們。”

  基爾茲把球打了出去。

  “黑勒,美國海軍的政策是非軍方的飛行一律不予以援助,緊急救援除外,美國的每一位飛行員都知道這一點。聽著,曼寧是海軍上尉,努南是海軍少校,在他們參加海軍後備隊的時候。”

  “這並不令人驚奇,不是嗎?絕大多數飛行員都是由軍隊培養出來的。”

  迪恩向吉米·瑞坡的頭部投了一個火球,觀眾們歡呼起來,狄賽·迪恩的觸身球犯規表演又開始了。

  “當然,絕大多數飛行員都在軍隊中受過訓練,”問茲說,“但這並不能解釋艾米莉為何能調動那些海軍人員?或者在火奴魯魯的幸運機場我們為何要住在兵營裏,因為那是陸軍或海軍的飛機場鳴?黑勒,空軍部隊的人員在火奴魯魯拆卸了厄勒克特拉,並把它裝在柳條箱中用船運回到伯班克的路克荷德;而且我們在奧克蘭機場使用的是海軍的機庫。”

  “你想讓我做什麽?”

  他的臉由於焦慮而扭曲,“同我回加利福尼亞,我指點給你看一些人,他們同我一樣都曾是圈內的人,後又突然被拒之門外。你要在伯班克與奧克蘭島上打聽一些情況——”

  “停,我不要這份工作,保羅。”

  吉米·瑞坡打中一球。

  “為什麽不?”

  “如果政府插手這件事,如果這是一個軍事問題,如果艾米莉同意……同意什麽?參與某類間諜活動?那麽,這是他們的事,還有她的。”

  麥爾·奧托上場,準備擊打迪恩的火球。

  “但是我認為她甚至並不知道這裏面有政府的企圖,”門茲說,“或者至少,她並沒有意識到那種程度。”

  迪恩將球投向奧托的腦袋,奧托跳到旁邊,破口大罵,裁判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

  “我想這都是吉皮幹的,”門茲苦澀地說,“我是說,上帝,黑勒,你認識艾米莉,你聽過她說話,在那次演講旅行中你是她的保鏢!”

  “你想說什麽?”

  “她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她不會自願與軍方合作的。”

  奧托打中了球。

  “人們同魔鬼做各種各樣的交易,”我說,“當他們迫切想得到什麽東西的時候。我知道她非常想做這次飛行。”

  “我告訴你,如果你能找出吉皮出賣她的證據,我可以傳話給她,在一切還不晚的時候。”

  哈貝爾走向投手板,他不投觸身球,他在公平玩遊戲。

  “而她,”我幹巴巴地笑著說,“怎麽掉轉機頭飛回來呢?你總是不帶降落傘飛行嗎?門茲?你總是大頭沖下著陸嗎?”

  他的嘴唇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她需要知道她正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