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3/4頁)

李麗蘭意外的正經,搞得程科長啼笑皆非滿面赧紅。

李麗蘭接著又冷冷地說:“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呢?這條手帕是國際友人加拿大大使喬爾博士送給我的。”

一冷再冷,幾句話好像一盆兜頭的冷水把程科長滿腔熱望從沸點降到零下,他一切的希望全部破滅了,頹然坐在沙發上,嗒然若喪。

李麗蘭看得真切,她緩緩地移近兩步,坐在程科長的沙發靠手上,把身體斜倚在沙發靠背邊緣,如慈母哄小孩一樣,以柔和的語調挑逗他說:“慈航,泄氣啦?你呀,像個傻孩子,連小小的玩笑都體會不來,怎麽配得上當個科長呢?那一天晚上你多神氣,如今,瞧你這樣子!”

李麗蘭連哄帶激,程科長不覺轉憂為喜。突然,他從沙發椅上站起來,笑說:“麗蘭,夠了吧!你把沈子良當個小孩,弄嬰兒於股掌之中,但是我可沒有沈子良那樣忠厚,你玩弄不了我!”

李麗蘭抿嘴一笑,說:“科座大人,看你剛才那尷尬相,似乎比子良更忠厚一點。像你這樣明智的人,我當然玩弄不了羅!”

一句話,駁得程科長啞口無言,他覺得李麗蘭的厲害不只勝他一籌。停了片刻,他嘆了一口氣,笑說:“好羅,好羅,你的意思是說我比沈子良更無能。對,今天我在你面前算是失敗了,我對你甘拜下風。”

“那你真的要拜倒在百榴裙下羅!”李麗蘭愜意地笑了。

“對,敗則服輸,是師當拜。我不是那種妄自尊大的人,拜倒你的石榴裙下,我是心悅誠服的。”程科長對李麗蘭的吹捧也隱含有拋磚引玉的意思,他相信她采到了“千年靈芝寶草”。

李麗蘭異常興奮,她倒了兩杯金獎白蘭地,邊倒邊說:“你沒有失敗,最後的勝利還是屬於你的!”斟好白蘭地,遞一杯給程科長,甜甜一笑說:“來,我們幹一杯,祝你勝利!”

雙方碰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李麗蘭以命令的口吻對程科長說;“你坐下!”自己也相對坐下。她開門見山說,兩三個月來,你為了飛賊案件,終日心神不安,科長寶座也開始搖搖欲墜。今天你到我這裏來神不守舍,我為你布置的一切,你根本無心觀賞。不過,我很感激你能在這樣艱難的時刻應約前來。

“這個案件你下必著急,包在我的身上好了。我保證提供你線索,直到你順利破案為止。

我要挽回你的名譽,保住你的地位,使你的事業更加發揚光大,前程如花似錦。為了你,我放棄度蜜月,踏破了鐵鞋,也就是我信中所說的‘訪名山,求百草,冀得千年靈芝,助君益壽延年。’幸而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完成了使命。你挽救了我的前途,使我有今天的幸福;我也要幫助你事業成功,解脫你目前的窘境。天從人願,達到以德報德的目的,這是我初出茅廬第一功。不過這只能算是報你萬一而已,此後來日方長,我相信在事業上,我一定能夠給你很大的報效。假使你不避嫌疑,不以異類見棄,我希望我們能成為知心的朋友。但不知你的意見如何?今天是一個歡喜的日子,我不願意你這樣哭喪著臉。假使你願意跟我交朋友,我希望你對我做個會心的歡笑!”說著,兩眼圓碌碌地盯著程科長的臉,等待他的發笑。

程科長聽到這麽個特大好消息已經心花怒放了,再看李麗蘭這樣怪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麗蘭抿著嘴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好,大丈夫一笑為定!不過我得聲明一下,你笑是你自己願意的,以後可不能說我逗著你笑的,更不能說我對你玩弄嬰兒於股掌之中。”

程科長聳聳肩膀,笑罵道:“對你這個人呀,真沒辦法!”

李麗蘭調了兩杯可可,把一杯放在程科長面前,笑一笑說:‘給你條大泥鰍!”

“大泥鰍?”程科長不由得一愣,忽然有所悟地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淘氣鬼!大泥鰍拿來呀!”

“好,現在我就全盤端上來!這條你求之不得的大泥鰍姓王,名存金,他的師兄叫馬快、葛飛飛。”

“王存金我不熟悉,他的師兄馬快、葛飛飛我倒認識。”程科長插嘴說。

“馬快和葛飛飛當然你認識羅,他們都是栽在你手上的,現在還關在獄中,王存金就是為報師兄之仇來南京向你尋釁復仇的。”

“噢!他是個怎麽樣的人物?”程科長迫切地問。

李麗蘭飲了口可可,把她所偵查到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程科長。

飛賊王存金,現年二十八歲,是安徽省和縣西梁山人。和縣有東西梁山,西梁山自清朝末年以來,在江湖上就出了不少出色的“黑道”人物。王存金的師父燕子飛是有名的飛賊,他曾三盜山東軍閥張宗昌的督軍衙門,晚年洗手不幹,息隱家園。最初他在西梁山暗中傳授兩個門徒:馬快和葛飛飛。但他覺得這兩個門徒道藝平凡,不能盡得他的真傳,深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