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借雷勢,一口氣,全放趴下
轉眼,意料中一樣,白凈中年人,朝我招了招手。
我沒說話,移步就走了過去。
白凈中年人示意我再近些。
我靠近,他挪頭在我身邊小聲說:“本來,這事兒,不該讓你摻合進來。但我看出來了,你這身功夫,有明師傳過你。今兒,你卡在一個關隘上了。這關隘,就是打人的關隘。這一關,你過了,往後,你出手就順達了,過不了,出手先會怯三分。那樣,白瞎這身功夫了。”
我聽這話,我點頭。
白凈中年人又說:“我不清楚你師門,但大家都是武道,今兒,我就提點,提點你。你明白嗎?”
我說:“謝謝!”
白凈中年人笑了下:“行了,一會兒出去,我再傳你一個,我年青時,在湖南,學來的一套口訣。好了……”
講到這兒,白凈中年人,一揚聲說:“屋子裏,地方小,趙小五,咱們出去打!”
趙小五低沉:“好!”
這事兒,要換成一般人,肯定會轉腦子想。我這不傻逼嘛,哪有我強出頭,替人來打架的,有我這麽傻逼的嗎?
但擱武上講,我這麽幹,是在通一個關隘。
練武的,從練到打,可是一大關呐!
有的人,練的讓人刮目相看,甚至老師父看了,都說這人練的很好,不錯。但真動手打了,怯手。並且,還是怯的厲害的那種。
有的人,打擂台,規則賽是好手。但真打上了那種生死拳,一樣不行。
今天這多好的機會呀。
我可是多少年,都等不來呀。
這有高人,在一邊上,給我掠陣。然後,這十來個,身強力壯的猛漢,流氓,常年打架鬥毆的地痞無賴來給我喂招,讓我打生死拳。
這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我怎麽能不答應呢。
轉眼,這就都到外面了。
大雨還在下。
我們都站在外面,一大片空地,分了兩邊,站好了。
喀嚓,喀嚓的驚雷響個不停!
我脫光了膀子,勒了勒褲腰帶,又檢查了一下鞋帶兒。我站好了一個不丁不八的步子,面對三米開外,那群張牙舞爪的家夥,我在養殺氣。
恰在這時候。
白凈中年人,姓程的那人,且先叫程叔吧。
程叔撐了一把大黑傘,站到我邊上,伸手拍拍我肩說:“小夥子,你支愣耳朵聽好了。你的勁兒,現在還不透,勁不透,打出去,沒什麽力道。怎麽打這個透勁,記住我一句話,想把事兒,辦的利索,你不能將目標定在那個事兒上,你要定的更遠一點。多了不說,就這一句,你聽清楚,記心裏。死死地記著。”
“這是其一,其二,我傳你一打架歌。你叔我年青時候,是個好勇鬥狠的主兒,不是什麽好人,當過兵,殺過人,復員了。擱湖南,遇見一高人,傳了我打架歌。我學了後,卻再不胡亂打架了。”
“這歌兒,是這麽講來著!”
“丹田一口氣來含;呼吸全在意中間;身矮三分意貫虹;六識只把敵來辯;護了頭面胸和襠;抓拿肩頂肘來填;意起追拳腰腿弓;七分狠意三分閑;拳拳透得虛空碎;打的神魔鬼哭天。”
程叔講完了,背手說:“明白了嗎?”
我臉上透了一絲喜色:“沒懂!”
程叔哈哈大笑:“不懂就對了,打個神魔鬼哭天就行!”
我說了不懂,能不懂嗎?
這話,可能一般人不懂,但我讀了這麽多年的古書,什麽道德經,什麽叫淮南子,論語,大學,黃庭經,等等。
讓這些東西熏也把我的腦子給熏活了。
且不說那打架歌,把打架時的注意要領全給講透了。
單說那個透勁兒,是怎麽回事兒?
很簡單,打一個目標,不能把目標當終點來放勁打。要想像著,目標後邊的無限虛空,要將虛空中所有的存在一拳打個稀碎!
要有這個念。雖然,你達不到,但一定要有這個念。
這樣一樣,目標強大,過程就幹凈利落!漂亮到極致。
像刀劈柴,你將目標,定在柴上,這一刀肯定劈不斷,你要將目標,定在柴後邊的大地,或別的什麽東西,想著,一刀將這地,斬成兩斷。
這樣,一刀下去,柴自然,就開了。
跑步也是一樣,你定了一百米,可能跑的不理想,但你要定一百五十米,那你跑的這一百米,絕對是你實力的最佳表現。
再說遠一點,人不也是一樣!
我們人活的,不就是一個經歷嘛!經歷,才是最重要的。而經歷過程中,追求的,錢,財,利,權,等等一切,不過!身外物罷了!
所以,人活著,不要定能達到的目標。要定,切合實際,但永遠又達不到的目標。
只有那樣,才能激出,我們身上的那個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