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案 狂亂之刃(第2/7頁)

“也就是說,這3棟別墅有2棟是空著的?”我問。

民警指著最西邊的別墅說:“是的。完全是空的,都沒裝修。只有這一棟簡單裝修了一下,小老板的妹妹柏長青兩口子住這裏,也是隔三岔五地住,周末肯定是回市裏的。”

我點了點頭:“柏長青是死者?”

民警說:“技術部門同志正在技術開鎖,您可以看看一樓臥室的窗戶。”

我戴上了現場勘查裝備,順著民警手指的方向走到了一扇裝著嚴實的防盜窗的窗戶邊,探頭向屋內望去。

窗戶上掛著窗簾,遮擋了一部分視線,但從窗簾的一角,隱約能窺見一只戴著銀白色手鏈的雪白的胳膊無力地癱在地上,手背上沾滿了血跡。從手臂上明顯的屍斑和屋內發出的腐敗的臭味看,我們確實沒有必要強行破門搶救了。

我看了看正在開鎖的民警,又退了回來,問派出所民警:“什麽情況?”

“3天前,25號下午,在外地做生意的柏老板給他的妹夫周方打了電話,問了一些苗圃的情況。周方稱自己摔了一跤,腳踝骨折脫位,已經臥床一周了,他說等到26號上午再讓柏長青給她哥哥打電話說說苗圃的事兒。”

“26號,她沒有打電話是吧?”胡科長插話道。

“是的。”民警說,“柏老板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電話無法接通。柏老板說柏長青從來不會關手機,更不應該無法接通,就叫他在省城公司的秘書開車過來看了一眼。秘書發現門是從外面鎖好的,恰巧26號是周六,小夫婦應該回城了,所以也沒在意。秘書回到城裏他們的住處,發現也沒有人開門,就向柏老板反饋了消息。柏老板一直忐忑不安,打了3天的電話,一直是無法接通的狀態,今天又差了秘書過來看。秘書來了發現門依舊和3天前一樣是鎖著的,就從一樓的窗簾縫裏往裏看,發現了一只死人的手。”

“鎖打開了,這鎖真是難開,好鎖啊。”剛剛聽完案件前期情況,開鎖的民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胡科長和我一起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口,看見兩名民警拿著一只造型別致的掛鎖,正在擦著頭上的汗:“這種防盜門真是安全,有暗鎖,還有掛鎖。這種掛鎖是和這類防盜門配套的,出門時可以掛在外面加一層鎖,晚上在家可以掛在門裏面鎖上。”

“你是說,這個鎖肯定是死者家裏的了?”胡科長說。

“是的,完全可以確定。”

“那就請你們用勘查踏板先進去看看吧。”胡科長轉頭和站在一旁的痕檢員說。

省城市公安局盡是訓練有素的現場勘查員。痕檢員麻利地挎上勘查踏板,一步一放板,很快就進入了現場的臥室。不一會兒,痕檢員沿著擺好的勘查踏板走出了現場,一臉沮喪地說:“已確認,兩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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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科長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為自己剛才在辦公室的話而感到後悔:“早上不該說不該說的話。”

“我說吧,這種事兒不信邪不行的。”我一邊說,一邊換掉已經臟了的鞋套,站起身來挺挺胸,懷著一種神聖的感覺,走進了現場。

一走進別墅大門,一股血腥味夾雜著腐敗的氣息撲鼻而來。“這個天氣,不應該腐敗得這麽快啊?”我揉了揉鼻子。這個初春的季節,3天時間應該不至於高度腐敗。

這是一個標準結構的小別墅。一樓是一個大客廳以及廚房和衛生間,還有一間臥室,二樓是兩個房間。一樓還被簡單裝潢過,通往二樓的樓梯再往上就都是毛坯房了。看痕檢員們都在中心現場——臥室裏仔細地檢查著地面上的痕跡,我和胡科長先用踏板登到了二樓。

二樓很平靜,因為是毛坯房,地面條件很差,幾乎什麽也發現不了。我和胡科長仔細檢查了二樓的窗戶,無一例外都是鎖閉的。

“一樓有防盜窗,二樓的窗戶都是鎖閉的,難道兇手是從門進來的?”我覺得十分奇怪,“一樓的防盜門是雙重保險的,在家的時候,都會從裏面鎖上掛鎖。即便是神偷,也進不來啊。”

胡科長聽我這麽一說,看著我說:“你這麽快就能看出是盜竊案件?”

話還沒有說完,樓下的痕檢員在樓梯口喊我們:“胡科長,張局長到了,讓我們盡快勘查,然後匯報基本情況,以便進一步走訪調查。”

“樓下看了是什麽情況?”胡科長也對著樓梯口喊道。

“兩名死者,初步斷定是柏長青和她的丈夫周方。”痕檢員說,“現場毫無翻亂,不像是盜竊案件。”

胡科長一聽,對我說,“哈哈,你判斷錯了。”我聳聳肩膀,說:“你自己理解的,我可沒說我認為是盜竊案件。我只是想表達一下那個鎖的質量很好。”

胡科長齜牙一笑,算是鄙視我的狡辯,繼而又探頭對樓下說,“樓上的窗戶都是密閉的,犯罪分子的出入口還是要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