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神的詛咒(第5/11頁)

“為了樹立他的權威性啊!”塗小姐提高嗓門叫道,“這類江湖騙子為了彰顯自己的法力,讓預言成真,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啊!對吧,朱先生,比如我們曾經遇到的……”

塗小姐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光輝歷史,王警官已經下令去調查婚神的底細了。這時,年紀最小的周五突然說了一句:“其實,這個案子沒有那麽簡單吧?兇手特意為孫三換上那麽古怪的衣服,就不嫌麻煩?然後,他應該是打破窗戶爬進來的吧?可是,我們聽到玻璃被打破和男人的尖叫聲相隔很近,那麽短的時間夠兇手又換衣服又殺人的嗎?還有,婚神說兩人之中必死一人,那麽為什麽偏偏殺掉孫三而不是吳月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雙子座的趙一沉不住氣了,“難道你希望死的是月月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塗小姐的推理,從邏輯上來說存在著一些漏洞。”周五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聽到自己的名字,塗小姐擡起了頭:“你說的那些疑點,其實正說明婚神老頭才是真正的兇手啊!給孫三換衣服,是為了讓案件看起來更有神秘色彩,這樣能借社會輿論提高他的聲望;至於換衣服的時間嘛,我覺得以婚神的三寸不爛之舌,完全可以先說服孫三自己換上衣服,然後再打破窗戶進來殺人;當然,你說為什麽殺的是孫三而非吳月,這恐怕就得問他本人了,我猜想應該是無差別殺人吧!”

塗小姐微微笑著,為自己嚴密的邏輯感到心潮澎湃——好久都沒有說出這麽連貫而有條理的話了,真帥!這時,王警官接了一通電話,在說完“好,明白了”之後,一臉陰沉地轉向塗小姐,說:“很遺憾,塗小姐所說的婚神一直在招待所接待客人,擁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他聽說有人懷疑自己殺人,還很憤怒地要告我們誹謗呢。”

塗小姐瞪著滾圓的眼珠,一臉錯愕。

自殺之惑

第二天一早,塗小姐和朱先生再次來到婚神老頭所在的招待所。

“肯定是他幹的!他自己有不在場證明的話,應該就是找了幫手。哼,今天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塗小姐仍在為昨天丟了臉而耿耿於懷。

朱先生則微笑著不說話,輕輕敲了敲婚神的房門。婚神自己一個人住一間,生活和營業都在這裏。由於婚神的營業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因此他們特地在八點之前來訪。但是,沒有人應門。大概還在睡覺吧?朱先生想道。

塗小姐沒有耐心地用力敲門,叫道:“喂,開開門!有要緊的事問你!”

但是,無論他們如何敲打,都沒有人應門。住在隔壁的人都開門出來了,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後來,大概有住戶不滿,給樓下前台打了投訴電話,只見一個年輕小夥子拿著鑰匙環匆匆跑了上來。

“怎麽了?你們是幹什麽的?”他話語雖然強硬,口氣卻唯唯諾諾。

“小夥子,這裏面住的老頭退房了嗎?怎麽沒人啊?”塗小姐不客氣地問。

“婚神大人沒有退房啊!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屋裏。”服務員也有些疑惑,敲門輕聲叫道,“婚神大人,有人找,麻煩您開一下門。”

可是,屋裏仍然是一片死寂,那扇門也如銅墻鐵壁般紋絲不動。服務員有些著慌,一邊哆哆嗦嗦地拿出鑰匙,一邊說道:“對不住了,婚神大人,小的不敬,開門試試。”

隨著鑰匙的轉動,門開了。屋裏面拉著窗簾,光線很暗。“婚神大人”那瘦小的身體趴在寫字台上,手邊有一瓶沒有喝完的茅台。塗小姐躲在朱先生後面,慢慢地靠近婚神,心裏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婚神的身體已經僵硬,面色發紫,顯示出中毒的跡象。朱先生趕緊報警。而後,他注意到死者身體下面的一頁紙,只見上面用打印的字體寫著:幡然悔悟,自知罪孽深重,辭世而去,世人莫念。下面留著他的親筆簽名。

“畏罪自殺?”塗小姐看了遺書,迷惑地撓了撓頭,“好吧,良心發現得真夠快的。”

“塗小姐,這不是自殺,是他殺。”朱先生拉開窗簾,將紙張曝露在陽光下,“你看,這個簽名是用鋼筆描的。還有,這頁紙上面殘留著鉛筆寫過的印痕:‘欠周五叁仟元,特立此據。’這個簽名也應該是在原來鉛筆的痕跡上塗描的。”

塗小姐靠近紙張,仔細地辨認了一會兒,發出嘖嘖的感嘆:“周五這小子……原來還有這麽一手啊!那麽他的嫌疑就大了。對了,上次出事他是第一個沖進屋裏的,會不會是為了掩蓋掉犯罪的痕跡?”

“從作案的角度來說,確實有這個可能。”朱先生心不在焉地說,“只是,前後死去的這兩個人並無太多瓜葛,如果是同一個人幹的,動機會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