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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六七點時,她倆正坐在麗茲的公寓裏。“那麽我們現在該做什麽?”麗茲問道,“你想再去找埃瑞克嗎?”
“我覺得那沒什麽用,”艾瑪回答,“以他現在的狀態,我不覺得還能獲得什麽新信息。”
“很可能如此。我想知道警察找沒找出寄信人的線索呢。”
“他們現在一定有所發現了。”艾瑪心頭一熱,掏出手機,尋找起蓋斯尼爾給她的號碼。
鈴聲響了第二下,電話就被接起來了。
“你好?”蓋斯尼爾的語調顯得短促而不耐煩。
“你好,我是艾瑪·霍頓。我想問,你有沒有找到些關於……”
“現在不方便說話,”他打斷了她,“過會兒再聯系。”
“那就是說你有發現了?”
“現在不能說,”他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我會和你聯系的。”
接著就掛了電話。
“他說什麽了?”麗茲問道。
“他說現在不方便說話。”
“那算什麽意思?”麗茲不樂道。
“我不知道。但聽上去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我能聽得出他心不在焉。”
“我想他們決定好了就會和我們說的,”麗茲沉思道,“但是這讓我們依然沒頭沒腦啊。”
“我覺得無助極了,”艾瑪承認著,她在沙發上向後伸了個懶腰,看著天花板,“我不喜歡這樣。”
隨後,她的手機響了。
“也許現在方便了。”見艾瑪伸手去拿電話,麗茲笑著說。
但那個號碼並不是蓋斯尼爾的。
“你好,請問是艾瑪嗎?”
“對,請講。”
“我是醫院的唐納修護士。我有個關於理查德的好消息要告訴你——他醒了。”
***
“先別太抱希望。”麗茲說道,她們正搭乘著電梯去往理查德的病房。
“我盡量,”艾瑪說道,“但這可能就是我們一直在等的突破口。理查德一定目睹了丹出事的經過。他一定看到了襲擊他的人。他能為丹洗脫罪名的。”
“希望你是對的。”麗茲說道。
她們邁出電梯,沿著走廊走去。唐納修護士在病房入口等著她們,仿佛自從打了電話就一直守在那兒了。
“慢慢來,”她警告說,“理查德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星期。他肯定會覺得很迷惘,現在一定不能逼迫他。醫生說了,他其實不應該讓人探視的,但是我覺得你們簡短說上兩句還是可以的。”
“謝謝你,”艾瑪說著就向理查德的房間裏走去,“你通知警方他醒了嗎?”
“剛說。他們說了,一有情況就要知曉,我敢說他們一定想第一個見他。但我想讓理查德見一些親友的面孔——盤查詢問可不是他所需要的。”
“是啊。”艾瑪說道,她記起麗茲說的要小心謹慎。
她們來到房間,透過玻璃,艾瑪可以看到理查德坐在病床上,睜著眼睛。這是一周多來她見過的最好的景象了。
“我帶了兩個人來看你。”唐納修護士說著走進房間,艾瑪和麗茲跟隨其後。
理查德看到她們時笑了,盡管不太自在。
“我不打擾你們了。”唐納修護士對他們笑笑,然後走出了房間。
“謝謝。”艾瑪轉過身,問理查德:“你感覺如何?”
“困惑,”理查德又試著擠出了一個笑容,“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現在一切都不是很明白。”
“醫生和你說過些什麽了嗎?”艾瑪問道。
“他們給我解釋了一些東西,”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茫然,“但是說真的,我也沒聽進去多少。我知道我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星期。”
“你還記得在我家發生了什麽嗎?”艾瑪問道,知道這樣的對話可不是唐納修護士所希望的。
“醫生說我撞到了頭。但我什麽也不記得了,小艾。我也希望我能記起來。”
艾瑪試圖隱藏自己的失望。她已經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理查德的記憶上。“這麽說,公寓裏除了你和丹,是否還有別人,你也不記得了?”
“記不得了。小艾,我都記不得去了你的公寓——甚至為什麽在那兒都不記得了。”
“是丹的婚前派對夜。你準備晚上去他的婚前派對。”
“對哦,”看起來他還在頭腦裏努力搜尋著塵封的線索,“婚禮——你們有沒有……?”
艾瑪搖搖頭。“那晚之後,丹就失蹤了。”她說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他這個。
“什麽?”理查德的臉困惑得皺了起來,“丹失蹤了?”
“警察一開始覺得是他襲擊了你。”
“小艾。”麗茲插嘴道,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以示提醒。
看到理查德茫然地盯著身體左側,艾瑪知道自己說得太多了。“別擔心,理查德,”她說道,“一切都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