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3/3頁)
“什麽事這麽重要?”
“你看過溫斯羅普全家死亡的消息嗎?”
“當然。可怕的悲劇。這多麽意外。”
達娜說:“假如它們不是意外呢?”
“什麽?你在說些什麽?”
“有可能他們全都是被謀殺的。”
“溫斯羅普被謀殺?這似乎太牽強了,伊文斯小姐,太牽強了。”
“但是有可能。”
“是什麽使你想到他們可能是被謀殺的?”
“這——這只是一個直覺。”達娜承認。
“我知道了。一個直覺。”多伊奇醫生坐在那兒打量著她,“我看過你在薩拉熱窩的報道。你是一名出色的記者。”
“謝謝你。”
多伊奇醫生雙肘支撐著身子往前傾,一雙藍眼睛凝視著她。“這麽說不久以前,你還身處一場恐怖的戰爭中,是嗎?”
“是的。”
“報道人們被強暴,被殺害,嬰兒們被屠戮……”
達娜仔細地聽著。
“你顯然處在巨大的壓力之下。”
達娜說:“是的。”
“你回來多久了?五六個月?”
“三個月。”達娜說。
他點點頭,非常滿意。“沒有多長時間再次適應平民的生活,是嗎?你一定做過你親眼目睹的所有可怕的謀殺的噩夢,現在你的潛意識裏想象著——”
達娜打斷的他的話。“醫生,我不是妄想狂。我沒有證據,但我有理由相信溫斯羅普家的死亡不是偶然事件。我來見你是因為我希望你能幫助我。”
“幫助你?怎麽個幫法?”
“我需要動機。一個人需要什麽動機去消滅整整一個家庭?”
多伊奇醫生盯著達娜,同時豎起他的手指頭。“這樣殘暴的侵犯行為當然不乏先例。一段世仇……報復。在意大利,黑手黨以滿門斬絕而聞名。或者它牽涉到毒品。它還可能是對這個家庭造成的某起可怕的悲劇的復仇。或者是一個沒有任何理由的瘋子……”
“我不認為是這種情況。”達娜說。
“那麽,當然,世界上還有一種最古老的動機——金錢。”
金錢,達娜已經想到了這點。
沃爾特·考爾金——泰勒和安德森合夥事務所的當家人——為溫斯羅普當了二十五年多的家庭律師,他是一位老人,因患關節炎而致殘,雖然他的身體十分虛弱,但他的思維卻仍然敏捷。
他觀察了達娜一會兒。“你告訴我的秘書你想和我談談溫斯羅普家遺產的事情?”
“是的。”
他嘆了一口氣。“我真不敢相信那麽好的家庭會出那種事。不敢相信。”
“我聽說您負責他們的法律和財會事務。”達娜說。
“是的。”
“考爾金先生,過去的一年中,這些事務有何異常嗎?”
他好奇地看著達娜。“哪方面異常?”
達娜小心翼翼地說:“這不好說,但是——你是否意識到家庭中的某位成員……遇到了敲詐?”
片刻的沉默。“你的意思是,我是否知道他們定期付大筆金錢給某個人?”
“是的。”
“我猜我知道,是的。”
“有這樣的事嗎?”達娜追問道。
“根本沒有。我想你在暗示某種違法的行為?我必須告訴你,我覺得這簡直太荒謬了。”
“但他們都死了,”達娜說,“遺產價值一定有數十億美元之多。如果您能告訴我誰理應得到這筆財產,我將不勝感激。”
她注視著律師擰開一瓶藥,取出一丸吞水服下。“伊文斯小姐,我們從來不討論客戶的私事。”他頓了一下,“不過這一次,我看不出有什麽害處,因為明天就要進行新聞發布了。”
總是有世界上最古老的動機之一——金錢。
沃爾特·考爾金盯著達娜。“隨著家庭中最後一位幸存者加裏·溫斯羅普的去世——”
“嗯?”達娜屏住了呼吸。
“溫斯羅普的全部財產捐獻給慈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