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對控制(第5/7頁)

“‘蛇醫’是醫生?還是護送人員?還是二者兼具? 

“貴翼是什麽時候牽涉進來的? 

“貴翼在這次護送中主要負責什麽任務? 

“貴翼是不是共產黨? 

“你跟‘蛇醫’見過幾次? 

“我知道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再說一次。說仔細點,認真點,我不保證我聽完你最後一遍會不會改主意。” 

資歷群在暗示小資,他要不滿意了,就會“悲劇”重演,再演一次,就是真的了。 

小資已經被狂轟亂炸得顛三倒四,語無倫次了。人又一次到了崩潰的極限。到最後小資真的哭了,說,大哥,你放過我吧,你讓我死吧。別讓貴翼死,我求求你。你不滿意,你殺了我好了,殺到你滿意為止。 

資歷群滿意了。 

“他口供裏前後有矛盾。”資歷安說。 

“一點兒沒錯,才是錯。”資歷群說,“有錯,是對的。沒人在出賣自己親大哥的時候,還保持清晰無比的頭腦,有時混沌,證明他內心極度的矛盾。” 

“他可一直在求你,保住貴翼。你都不懷疑嗎?” 

“他比我們有人性。”資歷群黑著臉說。 

資歷安不服氣。 

“給他水喝,讓他吃點東西,最要緊的,讓他好好睡一覺。對了,別在這睡,去我的臨時住所睡,讓他好好休整一下。還有,別老想著害他,害死他,與你有什麽好處?”資歷群真心嫌棄地說,“你好歹也拿點本事出來,不要老是吃著別人的剩飯,還嫌飯餿。” 

“報告資科長。”外面有特務進來。 

“說。”資歷安說。 

“顧文清特派員到了。” 

資家兄弟一起擡頭。 

“人在哪兒?”資歷安問。 

“在特派員公署。” 

“還打聽到了什麽?” 

“特派員一到上海,就馬上傳喚了貴軍門。” 

資歷群和資歷安都一怔,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雷厲風行。 

“準備車,馬上去特派員公署。”資歷安說。 

“是,資科長。” 

特務出去了。 

資歷群把目光交匯到那一疊資歷平的口供上:“顧文清,我以前聽過這個人的名字,無緣一見。” 

“此人1927曾任南京政府印鑄局的副局長,後轉調立法院做過法官,顧文清據傳與局座私交甚厚,還做過師部參議,這次升任西南政務委員會委員,專程轉道上海,以特派員身份主持破獲‘煙缸’案。來勢洶洶啊。” 

“顧長官的傳說很多,只是無緣一見。”資歷群說。 

“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嗯,最起碼,我們手上有了尚方寶劍,可以對付貴翼了。” 

資家兄弟趕到特派員公署,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了。特派員辦公室的走廊上站著林副官,三人對面。 

資歷安略有意外,脫口而出:“貴軍門還沒有出來嗎?” 

林副官瞟了他一眼,說:“你問我啊,我問誰?” 

有一名副官走來,請資家兄弟進去,說是特派員有請。 

資歷安一走進房間,就迅速地偷看了一下! 

貴翼站在房間的中間位置,軍姿筆直,手拿軍帽,目不斜視,原先的傲氣也減了三分,雖然他和特派員平級,但是,特派員“見官大一級”,他不得不以下屬自居。 

特派員在房間裏一邊踱步一邊訓話。 

“……做人做事,不要一味偏狹,固執。少了視野和氣魄。” 

“長官。偵緝處二科科長資歷安,奉命前來。”資歷安立正。 

“中央組織部調查科科員資歷群,奉命前來,長官好。”資歷群立正。 

特派員看了看他們,並沒有停止對貴翼的訓話,他只是擺手示意二人而已。 

“現在的形勢很混亂,鬥爭也很激烈,而你們這些軍政大員,一個個養尊處優,不思進取,敵人的勢力才愈積愈厚。一個‘共諜’交通站就在大上海,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運轉了三年,三年,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共諜’裏居然有一個是你的親妹妹!!”他猛地拍案,震得整個桌面都震蕩起來,桌上的文件也飛起來。 

貴翼依舊巋然不動,穩如泰山。 

“說話,啞巴啦?” 

“貴翼確有失察之罪!” 

“僅僅是失察嗎?啊?這是什麽?這就是‘蕭墻之禍’。這就是埋在我們身邊的*!貴翼,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黨國的軍人,不僅僅是你那家族的頂梁柱,眼光放得長遠些,走了一個妹妹,不去反思她為什麽會成為一個‘共諜’,而被‘正法’,卻生生被拉進一個是非不分,只知骨肉親情的旋渦。” 

“特派員,有些事,貴翼是被人栽贓陷害,貴翼歷來直道待人,性格剛烈,得罪了不少小人,前幾天,還有人勾結黑道軍火商來暗殺貴翼,貴某人險些成了槍下亡魂。請特派員不要親信某些別有居心的人一面之詞,以致為人犬馬,被人利用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