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虎口奪食身狂奔
北部協調部隊是安南軍方一個非常規機構,專門召集和處理突發性的神秘事件,性質跟我們宗教局差不多,負責人是一個叫做王亞東的大拿,而不是這個阮將軍。
不過自稱隸屬於北部協調部隊,而且職稱能夠叫上將軍的,顯然也是一個絕對厲害的大人物。
難怪能夠一出場就將我們這一幹精英都給鎮住。
然而鎮住那有怎麽樣,難道還想讓我們乖乖投降,然後蹲在地上讓他隨意踐踏不成?
我們又不是蘿蔔。
努爾的這根銀針長約兩指,一直都是他拿來驗毒和消解亡魂所用的兇物,尖端部分,早已是毒液濃稠,常人難解,但凡被刮中一點,便有亡命的可能。
眼看著努爾的偷襲有效,銀針沒入胸口,然而傳到我們耳中的,卻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叮!
這聲音只有可能發生在金屬與金屬之間,碰撞而出。
阮將軍並沒有倒下,那根銀針出現在了他的手指間。
被夾住了。
胖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恨意,從胸口取出了一枚勛章,用剛才的那種語速說道:“這枚‘胡志明勛章’,還是當年總理親自給我掛上去的,沒想到竟然會救我一命。年輕人,你們夠強,也夠不講規矩,倘若是再給你們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我的祖國,可能要承受不可估量的損失了,所以……”
他那一雙藏在肥厚脂肪裏面的眼睛,陡然間冒出了最狠厲的光芒來:“讓北國天才,皆喪於我手!”
阮將軍動了,一動,仿佛整個山體都在走移。
咚、咚、咚!
胖子一出,氣吞萬裏如虎,然而最先行的,卻是努爾發出的那一根銀針,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它原先的主人射來。
寒芒一現,我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卻見努爾一棍朝前。
銀針打入了櫸木棍頂,接著巨大的力量得不到釋放,半根櫸木棍都給炸了開來。
櫸木棍有多硬?這玩意又名南榆,是絕對有名的硬木,然而卻扛不住一根投擲的銀針,勁力繼續釋放,努爾“蹬蹬蹬”一陣後撤,差一點兒就要叠出了山道外面去。
危急時刻,張家兄弟攔在了阮將軍的面前。
這一對自小便修習橫練功夫的禪家居士,雙手一連,鐵索橫江,想要抵擋住這頭發狂了般的大象。
他們的筋骨皮肉都已經淬煉得宛若鋼鐵,只要不中罩門,便算是尖刀砍在身上,也不過是有個白印子,然而面對著這身型巨胖的阮將軍,不知道怎麽回事,整個人都在顫抖。
兩者相撞,不用一秒鐘,那氣勢凜然的堅固防線便被撞得稀巴爛。
張良馗、張良旭兩兄弟騰空而起,口中鮮血狂吐。
這已經不是修為上面的問題了,能夠對這麽兩個一身橫練功夫的國術高手給予瞬間擊垮,阮將軍定然是用上了什麽秘法。
不過這個時候我們卻沒有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隨著張氏兄弟防線的垮敗,能面對他的,便只有我和王朋了。
王朋向前沖的時候,總是比我快一步。
青城劍尖寒芒動,一大蓬光華閃耀,將前方籠罩,然而在這劍網之中,阮將軍卻輕松地闖了進來,就像抓住努爾的棍一般,他拈住了王朋的劍尖。
兩頭靜,中間確實勁氣鼓蕩,發出了嗡嗡的聲音來。
王朋的臉在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
兩人相持,然而我飛出的一腳卻蹬在了阮將軍的肚子上面——並非我有多強,而是對方不閃不避。
與我腳尖接觸的那一片肥肉以一種波浪般的震蕩方式不斷地回蕩著,所有的力度都在這緩沖之中消解,阮將軍右手拈著劍尖,而左手卻朝著我的腦袋上扣了下來。
我感覺到一股寒勁臨體,這手掌邊緣帶起來的風,就像十二月冬天的寒冷。
果然是用了巫術秘法。
我當時也是豁出了性命去,瞧見這宛如天擎而下的肉掌,右手一緊,那把從李道子手中得來的小寶劍便朝前直刺而去。
勁氣灌注,劍身之上有微微字芒浮動,卻是“斬邪斷瘟使院”六字。
一直顯得十分無所謂的阮將軍瞧見這光芒,臉色卻是變了一下,右手一彈,將王朋連人帶劍給逼退幾米,接著以他那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山路上與我交手。
身型雖然巨胖,但是阮將軍卻靈活得如同一個猿猴。
對方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我跟他只過了四手,便被他鐵鉗一般的手掌給抓住,小寶劍易主,而我的脖子則被他單手給掐住了。
阮將軍將我給淩空舉了起來,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在瞬間都往頭皮上面湧了過去,呼吸受阻,整個人就陷入了一陣無力的痛苦中。
這胖子雖然將我給舉了起來,然而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我身上,而是直視著手上的小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