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具五刑
容亦不怕我,這點我很清楚,所以我走進他那間廢棄工廠的地上室時候,他目光留在我手臂上的時間還是比我臉上多,不光是他,就連他手下也是如此,我記得這目光,那日我在拳台上時,那四個拳手也是這樣看著我。
我走到地下室的正中,隨手拖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他們怕的不是我,是我戴著的手鐲,這個道理是我才明白的,為了印證我當著容亦的面把手鐲取了下來。
“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邊說邊把手鐲放進衣服裏。
瞬間我被幾百個人圍在中間,都在等容亦的一聲令下。
容亦轉過頭看看外面,有人小跑著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容亦緩緩地露出笑容。
“你還真有種,居然敢一個人回來,上次不是因為有手鐲,你早該死在這裏了,你在想什麽?是不是想求我放了你朋友?呵呵。”
我搖了搖頭,比容亦笑的更輕松和自信。
“路人遇到一位故人,讓我殺你的時候要別出心裁,要所有人都能記住,我想了一路,終於想到最合適的,你想不想聽聽。”
容亦頭微微一點,離他不遠處有三個人各自盤膝坐在一張黃布上,上面畫著詭異的線條,每個人前面都擺放著一尊我沒見過的神像,他們手裏不約而同拿著兩個草人,這些我曾經在和苗人環鬥法的時候見到過,著三個人應該就是容亦找來給越千鈴和蕭連山下將頭的降頭師。
他們手中的草人身上已經插滿了鋼針,我離的遠,只看見他們口中一直在蠕動,念著我聽不懂的術咒,一邊念著一邊拿起旁邊的鋼針,一條蛇被釘子釘在頭上,身體拼命扭動,他們把鋼針沾上蛇頭的血後,再紮在草人身上。
看見容亦點頭,這三個將頭師動作更快,我知道他們紮在草人身上的鋼針越多,越千鈴和蕭連山就越威脅,如果在平時我多半會分心忌憚,可現在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用上。”容亦不以為然的問。
“我那位故人對刑罰頗有心得,研究出很多有意思的,其中有一個叫具五刑!”我直視著容亦昂著頭冷冷地說。“估計你不懂,我給你解釋一下,就是在你身上用到五種不同的刑罰後再處死你,這兒工具不多,所以我從簡了,按律法盜贓一百錢者剜雙眼,巖未的翡翠雕像不止這個價,汙言辱君王者,割舌三寸,毀人骨骸形同掘墳,犯者斷膝骨,邪法惑眾傷人害命者,梟首,弑君謀逆罪不可赦,處車裂,就這五個,我今晚會挨著在你身上用的。”
圍在我身邊的那些人,手裏提著刀,可聽完我說的話,個個都面面相覷的對視,容亦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姿勢,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所說的是什麽律法?”
“大秦律法!”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高傲地仰著頭。
容亦眼角抽搐一下,已經避開我的目光,我剛才的氣勢讓圍在身邊的那些刀手左顧右盼遲遲不敢上去,容亦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
“給我具五刑,老子先成全了你,給我砍碎了他!”
身邊那些刀手雖然有些遲疑,畢竟我就一個人,在聽到容亦的命令後,最前面一圈的七八個人同時沖了上來,明晃晃的鋼刀在燈光下折射著奪人心魄的寒涼,我端坐在椅子上,連頭都沒有回,一直冷冷盯著容亦,我看見他愉快的笑容。
但僅僅保持了不但半秒的時間,就凝固在他臉上,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所有的砍下來的刀都停在半空中,那七八個人很吃力的想要把刀砍下來,可任憑怎麽用力,也無濟於事,就如同有人死死抓住他們的手。
哢嚓!
我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站在我正面的刀手一臉蒼白,渾身都在痛苦的顫抖,雖然看他表情及其痛苦,但在這地下室裏竟然聽不到他發出的喊叫聲,只有從他口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
我看見他的手憑空逆方向折過去,然後整個人臉憋得通紅,剩下的一只手拼命在脖子上抓扯。
哢嚓!
他另一只手也應聲而斷,是活生生被折斷的,皮肉完好無損的連接著裏面斷裂的臂骨,兩只折斷的手無力的低垂在身旁,我看得出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口中發出嘶啞的呻吟聲。
圍著我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後退,我從頭到尾都沒動,沒人知道沖上來的那些刀手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當看到那個無緣無故斷了兩只手的刀手緩緩腳已經離開了地面,一寸寸懸空起來的時候,容亦也跟著站起來,臉上一片死灰,那些圍在外面的手下往後退的更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懸空的刀手身上,我看到好多人拿刀的手都在抖,心滿願足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