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他千方百計想讓安歌在婚禮上身敗名裂的酒,現在他為了毀滅證據不得不喝。

程季皓憋屈的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發抖。

白蘭地還剩下大半瓶,既然沒有成攻設計到安歌就必須把全部證據毀滅。

他放下酒杯,順勢把酒瓶拿到手中,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公司的資料你先自己看著,有不會的等我以後給你講。”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安歌這下沒有阻止。

他轉換了姿態,背靠桌面,手肘撐起托著下頜,問匆匆離去的程季皓:“季皓哥走這麽急幹嘛,不是要現在給我講公司的情況嗎?”

程季皓努力撐起一個笑意,解釋:“公司突然有了急事需要我處理。現在必須得去一趟。”

“等我回來再給你講。”

“好哇。”

安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提醒:“季皓哥也注意身體呀,黑眼圈都出來了。”

語調裏帶著松散的笑意。像是在譏諷,又像是作弄人的嘲笑。

程季皓的心猛地一驚

一瞬間,他覺得安歌是故意的。昨晚是,剛才也是。

他快步走在走廊上,身體上大腦裏都憋著無法發泄的火氣。

如果安歌真的知道酒被動了手腳,那從昨晚開始他就在安歌被當猴耍。

不!怎麽可能。

那個愚蠢的安歌哪有這種心計。

他不相信。

這肯定只是巧合。

程季皓腳步匆忙,滿腹心思,沒看好路‘彭’的一聲跟正要上樓的安承林撞了一個滿懷。

“哎喲。”

安承林被撞的差點摔倒,踉蹌了幾步。

他望著慌不擇路的程季皓詫異地問道:“季皓,你跑什麽?怎麽還喝酒了?”

“安叔,對不起。”

程季皓急忙去扶安承林,又下意識地把酒瓶往身後藏,說:“沒,沒事。剛才.....跟小歌喝了兩杯。”

“大白天的喝什麽酒?喝多了嗎?”安承林更加疑惑,皺著眉頭問他:

“剛才公司打電話,說你負責的那個合作項目剛剛敲定,對方約好12點簽字,還有一個小時,你這樣子能行麽?”

“沒事,就喝了兩杯而已。”

程季皓故作輕松,笑著回答。

心裏卻著急如火,只想快點回房間把喝進去酒吐出來:“我回房間收拾下,馬上就去公司。”

安承林對他背影交代:“你喝酒就別開車了,我讓司機送你。”

又嘀咕著:“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慌裏慌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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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皓回到房間直奔浴室,跟昨晚一樣抱著馬桶進行了催吐。

胃裏的難受根本得不到緩解,就匆匆去了坐上安承林司機的車奔赴公司。

只不過,他低估了藥酒的滲透能力。

坐上車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完全不能自控,渾身難受如火燒卻又燒不出來。

憋在身體的火讓他大腦失去判斷能力,本能想尋找發泄口。

他急喘著氣拿起手機給打了電話後,讓司機改變路線去了S城最大的私人會所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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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的目的已經達到,他簡單裝了幾樣原主的衣物拉著行李箱去樓下。

餐廳桌上已經擺上了豐盛的午飯。

齊靜笑著招呼他:“小歌,過來,吃過飯在去小琛那。”

“哎。”

安歌走過去坐在夫婦二人對面。

安承林還在因為自己急脾氣吵了兒子而隱隱愧疚,不自在地說了一句:“......也不用著急回去,以後想回來就回來。”

“爸,我知道。”安歌看著夫婦兩人笑著回答。

兒子變了,懂事了,終於長大了。

夫婦二人上午一直在偷偷欣慰。

滿懷的開心藏進心底,只將關懷溢於表。

齊靜夾了一塊藕夾放進安歌碗裏,說:“這是你最愛吃的,以後只要你想吃就告訴我,我讓廚師做了給你送過去。”

安承林否決:“送飯去別人家多不好,小歌想吃回來就是了,反正兩家離得不遠。”

“有什麽不好的,送過去讓小琛倆孩子一起吃唄。”

齊靜吵他,又笑著跟安歌說:“不過,小歌想回來就回來。”

安歌咬著藕夾,回答:“我知道的,媽。”

三個人坐在一起,餐廳的水晶玻璃裝飾映照出三人的模樣。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23歲的成年人,安歌還以為回到從前父母還在時候。

也是這樣三個人,媽媽不停地給他碗裏夾菜,說他:“多吃點菜,對身體好。”

爸爸會說:“肉也要吃,吃肉長的結實。”

安歌鼻子一酸,眼中泛出了濕潤的熱意。

不管是什麽機緣讓他穿進這個世界,還有了跟自己父母一樣的父母。

現在,他成了這個人,至少也對這個身體的父母負責。

他看的出來夫婦都是心底善良的好人,恩養友人的孩子數十年,卻被養子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