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幼稚的交涉】(第7/10頁)

【這樣嗎?回顧菜月·昴的發言,得知的理由無法說出口的話就只能斷定是這樣。卿沒有感覺是這樣的頭緒嗎?】

【——沒有】

出現了的刹那躊躇,克魯修最終還是注意到了吧。

唯一從昴身上感覺到了魔女氣息的雷姆,因為剛才克魯修那不經意間揭開的傷疤舌頭頓了一下。

【不管怎麽說。由於這些理由都欠缺可信度,當家無法出手助艾米莉亞。——說到底,卿就沒有被賦予作為交涉人的權限吧?】

【唔咕……】

【雖說剛才拿卿的肩上扛著艾米莉亞的進退,之類的來威脅。其實這是在這之前的問題了。卿所背負的事物,現在這個場合下什麽也沒有】

——擅自沖上前,擅自去守護,又自顧自地搞砸了。

克魯修的話語冷酷地,挖出了昴赤裸的心,切碎了。

【……現在卿沒有能讓我為之所動的力量。老老實實的,守在這裏吧】

【——!!】

那也是好幾次,好幾次好幾次,重復又重復著扔過來的話。

讓昴承認無力,強加無知,強行無價值,然後嘲笑著這亂來無謀欠思考的慘樣。完全是爛透了的同情心。

是哪裏弄錯了嗎。明明應該是在做著正確的事情的。明明本應是認為這是正確的,相信這是能有所幫助的,然後願望著祈願著祈求著,去行動的。

【魔女教,要來了啊!他們,來把村子裏的人們屠殺殆盡了啊……!】

幾乎要撕裂喉頭般的怒吼,填斥著悲傷,昴訴說著。

見過來的光景。觸碰過的死亡。

親近的人們,重要的存在,世界的任何都被凍結化為了白色結晶。

那是確實地發生了的事情。要是放著不管的話勢必會再次發生的毫無慈悲的現實。

為什麽,不能明白這點啊。

為什麽,不能讓人阻止悲劇啊。

不能讓昴不被任何人阻撓,來阻止逼近過來的最惡劣命運嗎。

【殺了……殺了就行了!魔女教的家夥,那群家夥全部弄死就行了!這麽一來全部,全部都能團圓了啊!明白的吧!?那群家夥是不能放任活下去的啊!殺死他們!力量,借給我啊!】

當場跪下,趴伏在地板上磕頭懇求著。

額頭擦在地板上懇求就能得到同情的話,那就成為小醜吧。

能嘲笑著,鄙視著借出力量的話,不管怎麽磕頭都行。

就算像狗的行為像牲畜的使用還是別的什麽任何的都能擔負。若是這樣,就能實現這個殺意的話——。

【——卿行動的源泉就是這個嗎】

但是,昴這樣毫不猶豫地曬出著恥態的懇求,

【憎恨魔女教。這就是,卿接近艾米莉亞的真正理由嗎】

——毫不在判斷中摻雜私情的權力者,連絲毫的憐憫都不曾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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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淡的聲音與實現撕裂著,昴無聲地肩膀顫抖了一下。

這是出於憤怒嗎,或是出於悲傷嗎,吞下了變得虛實交錯的感情奔流的昴已經無法明白了。

【不對……我,有好好的,為了大家……】

克魯修的斷言完全偏題了。

是出於對魔女教的憎惡而行動什麽的,只會是看錯了的深刻見解。

昴的想法,那個開端,一直都應該是為了某人的。

明明是這樣,之後卻接不上任何一句話。

【連自身都無法騙過的謊言是無法欺瞞他人的。現在,卿眼中所宿有的,不稱為瘋狂不稱為殺意還能是什麽。注意到了嗎,菜月·昴】

克魯修的眼神有著嚴厲,也有著憐憫。

【卿,從回到屋子以來就一直是這樣的眼神哦】

對這輕描淡寫的指摘,昴的反應是劇烈的。

不經意間已經碰著眼角,嘗試去確認看不見的東西了。

【卿執著魔女教的理由不知道。被魔女教所扭曲了人生的也很多。卿也,說不定是其中的一人。這份憤怒與憎恨也說不定是正當的。但是,那與這場交涉沒有任何關系】

【假設——假設,我憎恨著魔女教,哪又如何了。啊啊,那群家夥是這個世界的害蟲。一只不留地趕盡殺絕要好得多。是這麽覺得的啊。會嗎,這對中斷交涉,對見死不救沒法成為理由吧……!】

【又把話題錯開了呢,菜月·昴。懷疑卿的行動原點是憎惡,的確與交涉的是非無關。不過,與卿是否不夠格作為交涉對手這點上有極大關系。因為會開始懷疑交涉內容的正當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