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來當便所長吧(第2/2頁)

而在昨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中,這把刀顯然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無論是山姥切國廣第一時間找他進行的談話,還是和泉守兼定聽從他而進行的夜襲試探,亦或是藥研藤四郎充滿信任的勸告。

這些都證明了在這座本丸中,蜂須賀虎徹是一把占據主導地位的刀。而這樣的一把刀,除非他是山姥切國廣和加州清光那樣的性子,否則絕對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姿態。

蜂須賀虎徹絕對不是一把溫順的刀,他高傲,自我,冷淡,一向以真品自詡,從來不肯放低自己的身份。那麽,這樣一把驕傲的刀,是為了什麽才會做出溫順的表象來呢?天禦川對此很感興趣。

他沒有去看這把刀,也沒有理會他的話。

天禦川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茶杯,碧色帶著金紋的茶葉在清透的茶水中打著轉,調皮的上下跳動著。他就這樣入迷的盯著杯中的茶葉,仿佛那是什麽極為賞心悅目的景色。

角落裏的堀川國廣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體,他有些不解的看著門外的蜂須賀,紫發的付喪神正安靜的跪坐在那裏,雙手保持著托舉的姿勢,一點也沒有因為天禦川的無視而動搖。

許久之後,在堀川國廣欲言又止的目光裏,天禦川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微微擡眼,看了一會垂眉斂目的付喪神,終於矜持的點了點頭。

“進來吧”他淡淡的道,聲音無喜無怒。

“多謝大人,我冒犯了。”

蜂須賀虎徹頓了一下,慢慢的從地上起身,他有些不穩的搖晃了一下,臉色依舊保持著溫順的摸樣,雙手托著飯食走進了內室。

堀川國廣有些擔憂的看著蜂須賀,這把打刀的摸樣看上去很狼狽。他長長的頭發已經濕透了,黃色的浴衣被雨水淋濕貼在身上,顯露出付喪神姣好的身體曲線,行走時長長的浴衣下擺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水痕。

天禦川淡淡的看著這把不知道在雨裏等了多久的刀,有一瞬間的默然。他早就知道這把刀一直等在門外,這把刀在昨天晚上去而復返的第一時間就被敏銳的天禦川發現了。

但是天禦川並沒有理會,他沒有想要和這把刀徹夜長談的意思,於是故意忽略了他。只是對方竟然會在外面等了一夜,就算是下雨也沒有離開,這樣的行為讓天禦川忍不住有些感慨。

真是執著的家夥,天禦川這樣想。

他自然是知道打刀付喪神這樣做的緣由,也明白他到底想要些什麽,可是天禦川不打算如他的願。

他會救一期一振和短刀們,是因為一期一振通過了他的考驗,他欣賞他的付出,盡管愚蠢,但是足夠美麗,那種美麗足以被他欣賞和收藏,所以他願意出手。

他會幫助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是因為這兩把刀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思了,無論是驕傲卻正直、明亮天真的不可思議的和泉守兼定,還是溫順乖巧、有自己的心思卻本質純凈極好欺負的堀川國廣,都讓他心生喜愛。

而蜂須賀虎徹——他為什麽要幫助一把一直在算計他、冒犯他的刀?神明的恩賜可不是什麽可以輕易給予的東西,更不可求。

無論他有過多少經歷,他的本質還是不會變的,天禦川……伊斯科萊爾,他是希臘神啊,任性自我的希臘神。

他願意給,就算是不想要也必須收下;他不願意給,就算是對方再如何的苦苦哀求也不會得到他多余的一個眼神。

這才是真正的他,所謂溫柔,只不過是他的表象罷了。

而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處置了這把不敬的刀,只不過是他沒有在意罷了。藥研是短刀,就算他明知對方的年紀並不算小,但是依舊只是幼崽,對於一向謹守著不動幼崽原則的天禦川來說,無論藥研做什麽,他都不會動怒。

所以,和藥研一起算計著他,不斷的冒犯他的蜂須賀,自然就成為了他不喜的對象,他的包容,只會對於幼崽,成年體型的打刀自然不會得到他的溫柔。

“冒犯?你哪裏冒犯了?”天禦川不置可否的挑眉,看了眼蜂須賀呈上的托盤,伸手隔空將托盤移到面前的茶幾上,平淡的問道。

蜂須賀驚愕了一瞬,沒有回答,他暗自咬牙壓下不滿,保持著面上的恭順低頭不語。這讓天禦川不由得冷笑,這把刀實在是太天真了。

“既然是冒犯,那麽就應該受到懲罰”天禦川看也沒看那張托盤,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盯著表情有點開裂的打刀青年,看著對方幾乎保持不住溫順的樣子笑的開心極了。

“就罰你去整理便所好了”天禦川惡趣味的開口“我想這裏應該是有便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