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邵…我疼”(第2/2頁)
永嘉收回目光,低下頭似是苦笑了笑,不看也罷,不念也罷,終歸永遠回不去了。
走到禦門,踏入殿中,沈邵一如既往的坐在案前批折子,永嘉由女侍侍奉著先脫掉外頭沾滿寒氣的大氅,才朝沈邵走過去。
永嘉並未問沈邵尋她何事,他派人來召她的理由,幾乎都是借口。
今日卻聽他說:“信使半個時辰出宮,去西疆,你有沒有話要捎給沈桓。”
永嘉聞言一愣,沈邵這是許她給弟弟寫信?
“看朕做什麽?”沈邵見永嘉愣愣望過來,蹙了蹙眉頭:“若沒有,朕便讓信使走了。”
“有,有的,”永嘉回過神,連忙點頭,她一時有幾分手足無措:“臣…臣能否借支筆。”
沈邵聞言,將手中正用著的湖筆遞過去。
永嘉看著一頓,有些遲疑的擡手,接過來:“多謝陛下。”
沈邵面無表情,又抽了張信紙放在她身前:“快寫,別耽誤了朕的正事。”
永嘉連忙應著,她有些激動,執著尚有溫度的筆,望著信紙竟遲遲下不了筆,她想說的話太多,一時不知要從哪句提起。
沈邵將永嘉的反應看在眼裏,他移開目光,低哼了一聲,擡手從筆架上又挑了只筆自己用。
永嘉落筆開了頭,便停不下來,很快寫滿一張紙,她擡頭去看沈邵,抿了抿唇:“…陛下……”
沈邵垂著眸,沒看永嘉,只又抽了張信紙,放在案上。
永嘉見了,連忙向前傾身,越過沈邵,伸長手臂去拿。
她鬢間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聲聲作響,她的身影晃過沈邵眼前,帶著一抹香。
沈邵喉結滾動,他合上手上奏折,又拿了一本。
永嘉整整寫了三頁的信,她其實還有許多話,可怕耽擱久了惹沈邵不悅,只能意猶未盡的停筆,她將信紙裝進信封前,望著身旁的沈邵猶豫問了句:“陛下要看看嗎?”
“不必,”沈邵眼角掃看永嘉:“諒你也沒膽子在信上說朕壞話。”
永嘉聞言輕咬了咬唇未說話,她將信紙封入信封內,在封上提了四個字:桓兒親啟。
沈邵看在眼裏,低嗤一聲,他接過永嘉雙手奉來的信,摞在一旁的明黃奏章上,他喚:“王然。”
王然從殿外推門快步跑進來。
沈邵擡手將奏章和信遞給王然:“送去西疆。”
永嘉看著王然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嘆息一聲,像是松了口氣。
沈邵聽見,擡眸看了看永嘉,眸底帶了些笑,他撂下筆,擡手將她拽到近前,摟入懷中,他低眸瞧她,嗓音略低:“今晚上不回去了,留在禦門。”
永嘉沒有拒絕的權利,唯有答應。
入了夜,沈邵從浴室回內殿,卻見永嘉還如他離去時整裝坐在妝台前,沒有聽話寬衣。
沈邵蹙了蹙眉:“磨蹭什麽?”
永嘉卻臉一陣紅一陣白,咬著唇半晌,才磕磕絆絆的開口:“臣…臣…不方便。”
“不方便?”沈邵先是緊著眉頭,接著笑了:“什麽不方便?伺候朕你哪日是方便的?”
“不是,”永嘉忙搖頭,她對上沈邵的目光,又忙低下,耳廓帶著紅:“是臣身上不方便。”
沈邵仍是不解,他走上前,一手拉住她的腕,一手去探她的額頭:“病了?”
永嘉一時無言,她不知要如何暗示沈邵才能聽得懂,只好直言:“臣來癸水了,不方便侍駕。”
沈邵聞言停緩了片刻,最後‘哦’了一聲,他松手放開永嘉,徑自往床榻去。
永嘉停在原地,垂著頭:“…陛下不如召她人侍寢,臣先告退了。”
沈邵剛坐在床榻上,聞言輕嘖了一聲,他瞧著永嘉僵站著的背影,很是不悅:“脫了衣裳,熄燈,過來睡覺。”
永嘉暗咬了咬唇,只能依言寬衣,她整理好自己,才熄了燈,摸黑朝床榻走。
剛貼近,便被沈邵一把拽住,他將她拉到榻上,抱在懷中。
永嘉身子一瞬緊繃,她推沈邵:“臣…臣不行。”
他將她不安分的手鉗住,又摟緊幾分:“朕知道…朕還不至於…”
不至於什麽,沈邵沒說,他拍了拍她的腦袋:“睡了。”
永嘉枕著沈邵的肩,懷中說不出是何滋味,等了等見他真無動作,懸著的心漸漸放下,緩緩閉上眼。
沈邵睡了,又在夜半被身邊的人折騰醒。
他懶懶眯著眼,將不老實的永嘉攔腰摟住,他貼近她,啞著嗓音從後問:“在折騰什麽?”
永嘉滿身的冷汗,她身子在抖,起了一陣一陣的冷汗,一張小臉煞白無血。
她抖著肩,聽見身後沈邵不耐的問詢,終於忍不住張口。
“沈邵…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