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before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如它名字的前綴一樣，地點在東京。

這是一個本地人第一次見到也會感嘆“這居然也是東京啊”的偏遠地方。

五條悟從車上下來的瞬間臉色由晴轉陰——轎車後座就那麽大，一路貼貼過來讓當事人雙方都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

雖然最可憐的是前排司機。

他現在可能覺得自己和當代小孩的代溝比自己額頭的皺紋還要深。

林蔭道上，奇犽有些好奇的問：“咒術師是幹什麽的啊？給人下咒術的？”

五條悟正在讓自己平衡生理和心理的感情比重，聽到這個問題後幹癟癟的回答道：“那是詛咒師。”

奇犽：“那你們是……修理詛咒師的？”

“我堂堂特級咒術師是用來修理那些垃圾的嗎？”

“那是修理什麽的？”

五條悟剛退出一米外，情感非主觀控制的迅速冷淡。他扭頭看向在身側，雙手枕著頭向前走的奇犽，蒼藍色的雙眼涼涼的。

他回答道：“修理你的。”

奇犽對這種小學雞挑釁不為所動，甚至上前了一大步，在五條悟疾退之前朝他露出一個貓貓微笑。

“大哥！”

“恩~！”

五條悟：“……”

媽的輸了！！

在他們軟性僵持，互相較勁的時候，拐角處走出一個身影，有人高聲問：“你們……來找人的嗎？”

兩個暗自較勁的小屁孩同時轉頭看了過去。

一個穿巫女服的紫色長發女學生站在不遠處，有些迷茫地看著這兩個人的推拉。

而當看清楚這兩個人的臉的時候，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巫女服學生右腳後撤了一步，側身重心下移，擺出一副十分警惕的姿態，厲聲呵斥道。

“五條悟？！”

被叫到名字的十三歲男孩本來正在心裏暗自和奇犽較勁，聽到有人務必精準的喊出他名字之後倏兒一愣，有些耷拉著的眼皮上挑，雙眼直直的看著她。

庵歌姬！！

歌姬！你站起來了！！

五條悟沒想到和自己一直不怎麽對盤的庵歌姬居然能隔著這麽遠一眼認出他！

原來你才是最關心我的嗎，歌姬！

庵歌姬隔著可能有十米左右，卻不是五條悟想的那樣。

她痛聲批判道：“五條悟你有本事自己來和我單挑啊，找你弟弟來算什麽咒術師！”

找你弟弟來算什麽咒術師……

算什麽咒術師……

咒術師……

這句話在現場三個人的腦海裏不斷來回鉆，尤其是剛剛才對歌姬刮目相看的五條悟。

一方面他想問問庵歌姬需不需要找硝子看看眼睛，一方面他想指著奇犽炫耀“沒錯！是我弟弟！”。

奇犽看看庵歌姬，又看看自己現在的便宜大哥，小聲詢問道。

“大哥，雖然我對你們咒術師不是很了解，但是感覺你將手擺成這個姿勢的架勢……應該不是想當場幹架的意思吧？”

“嘖。”

五條悟像是被戳破一樣癟癟嘴，又重新掛上微笑將右手插回兜裏。

他完全不理會庵歌姬，側頭笑著回答奇犽：“沒有哦，只是看見熟人想打招呼，又想起來自己這個樣子還是不打招呼比較好。”

“你真的和她約架了嗎？”

“當然不會！”五條悟回憶了一下之前夏油傑的話，照搬來復述了一遍，“我可不是那種欺負弱者的人啊，奇犽。”

拜伊路迷之前插在自己腦子裏的念針所賜，奇犽對從小一直被暗示著的強弱理論可以說是相當的敏感。

“所以你就會去欺負強者嗎？”奇犽說完這話之後發現是個病句，所以重新提問，“你會挑釁強者嗎？”

“哈？”五條悟發出了一句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感嘆的語氣詞，然後說：“我是最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庵歌姬只覺得對面這兩個人在含沙射影。

打不過東京校霸我還打不過低配五條悟嗎？

這必不可能！

抱著這樣的想法，庵歌姬沉下臉，打算教一下這個弟弟什麽叫禮貌。

正午的陽光隔著樹蔭投下細碎的光在地上搖曳，風吹過，瀝青色的石磚上像是有擺動尾巴的金魚。

三個人對峙的場面相當的怪異。

面對歌姬的戰意，她面前的兩個人都有些提不起勁。

一個是覺得打起來像是虐菜，打完了可能還會被隔壁校長誹謗說他在挑事。

另一個則是想著你們搞快點，早點打完結束早點幹正事。

結果他們還是沒打起來。

因為夜蛾正道突然出現，在庵歌姬憤憤不平的視線中把倆兄弟一起逮進了教室。

咒術高專雖然是小班制，但教室卻很大，整個屋子空落落的只有零星的幾章桌椅。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坐在相鄰的座位上，當夜蛾拉開教室門的時候兩個人慢悠悠地將視線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