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5頁)

顧宜寧剛下車一會,就有嫣然巧笑的姑娘們走上來搭話,“這不是相府的五小姐麽?五小姐怎偏偏選了這天來遊湖泛舟?”

顧宜寧轉過身來,杏眸定定看著她們,這些人以前可是捧著她順著她的,左一句宜寧妹妹右一句寧兒姐姐,小嘴如同抹了蜜一般,好聽話接二連三地說。

她拿她們當知心閨友,她們卻把她當棋子利用。她先前得罪的公主郡女,無一不跟這些人的挑唆有關。

最近她同陸旌關系不好,父親又被陛下針對,她們便如墻頭草一般倒在了對面,暴露出幾分真實面目來。

顧宜寧不願多看這些虛偽的面孔,目光悠悠望向遠處的青山,“遊湖泛舟固然好玩,但都比不上殿下回京這件事。我來京郊,自然是為了看他。”

為首身穿翠紋群的女子輕呵一聲,面露厭惡,“宜寧妹妹已同林小侯爺定親,如今竟還大搖大擺來看另一個男人,你可知水性楊花四個字怎麽寫?”

另一個鵝黃色衣衫女子酸聲應和:“靖禾郡主,五小姐可能還真不理解這個詞是什麽意思,您忘了在清嶽女子書院,五小姐可是次次考試最後一名啊。”

“對啊對啊,五小姐連《女子經》都不會默寫,靖禾郡主該說個簡單點的語句才是。”

甚至還真有人以為顧宜寧聽不懂,假惺惺地解釋了一番。

這一連串陰陽怪氣的對話,聽地顧宜寧想笑,她一點氣也沒生,反倒眉眼和煦,“萬事以夫君為重的《女子經》我確實不會默寫,畢竟父親兄長常批判它為糟粕思想,毫無用處,只能傷及自身罷了。”

眾人臉色黯然,有些尷尬,不是誰都能擁有一個權勢滔天且愛女如命的父親的。

“至於水性楊花,”顧宜寧短短蹙了下眉,一臉天真漫爛,“我和時琰哥哥關系匪淺,從小一起長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二人情誼深厚。我只是來城門口接他一下而已,如何就成了水性楊花?”

靖禾:“情誼再深厚,殿下於你來說也是個外男,你讓林小侯爺面子往哪擱?沒準林小侯爺私下裏抱怨個不停呢。”

提起林笙,還不知道他在哪和顧新月快活呢。顧宜寧冷笑一聲,“靖禾郡主真是平白無故就往人身上潑了臟水。與其在這裏汙蔑我,不如把林笙叫過來,親口問問他心中到底有沒有怨氣?”

林候府近來正風頭正盛,靖禾再囂張,也不能任意編排他家私事,依顧宜寧的行事風格,倒真有可能把林笙叫來對證。

就算林笙來了,介於陸旌的地位和強悍的手腕,恐也只敢說一些曲意迎合的話。

她氣勢一下子弱下來。

遠處一隊車馬駛來,上翎軍旗幟鮮明。顧宜寧瞥她一眼,邊走邊道:“看群主還是不服氣,你要真將林笙叫來了,告知相府便是,我時間一向很多,可隨時奉陪。”

靖禾氣到手抖,顧宜寧平日裏都被她們花言巧語蒙蔽的那個,何時嘴巴這麽伶俐過?

顧宜寧才不管身後人如何作想,她此時比較想見陸旌。

馬隊不長,偏偏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貴女們失望不已,目光在兩輛華貴的馬車上打轉。

想必其中一輛徐州刺史的女兒乘坐,另一輛,陸旌乘坐。

她們原地不動,一臉羨慕或嫉妒地看著往宮道方向走的顧宜寧,這麽多人中,只有她有膽量去攔下陸旌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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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川看著迎面走來的顧宜寧,皺緊了眉,他下馬彎腰行了個禮,“五小姐。不知五小姐今日來是……”

“陸旌呢?”顧宜寧太過心急,一時順口又叫了陸旌的大名,她步伐一緩,改口道:“殿下現在在何處?”

“殿下勞累,在馬車中休息,還望五小姐莫要上前打擾。”

顧宜寧目光從馬車上移開,淡淡瞥了眼吳川,徑直往後走去。

瑾王和上翎軍的威名在整個大晉都是獨一份的,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放肆,除了顧宜寧。

好聲解釋她不聽。

冷臉威脅她也不怕。

真真是個難纏的,吳川氣極了,急忙去攔,他手中握著劍柄,厲聲道:“五小姐,刀劍無眼,你快些停下。”

“怎麽?你還想用劍傷我?”顧宜寧目光落在他身後幾米外的馬車上,步子依舊在往前走,她心想,她都已經被人拿劍對著了,陸旌怎麽還沒出來阻攔。

吳川聽見她這樣反問,默默把拿劍的手背了過去,“不敢。”

這樣一位強勢蠻橫的祖宗,他根本攔不住,若動用武力,殿下回來後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雖說陸旌在離開之前跟相府府兵撂了句斷絕往來的話,可人心都是肉長的,說不定五小姐掉兩滴眼淚,就能讓他改了心意。

畢竟殿下在五小姐這裏,一向沒什麽底線。

是以,在對待顧宜寧的事上,吳川從來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匆匆給周寒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