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2頁)

他渴望看到對方,他渴望聽到對方的消息,並僅僅是如此就已經能讓他在無數個黑夜裏不眠不休的處理政務。

那讓蘇旭錦明白,有比自己還要厲害的人,在前線奮勇殺敵,開拓著大秦的天下一國之路!

等到鐘渙真的將自己的目之所及的土地全都化為大秦的領土以後,蘇旭錦由衷的笑了。

鐘渙實現了自己的目標,而蘇旭錦也實現了看他走向最終的目標。

直到鐘渙班師回朝以後,蘇旭錦才再次發現自己又狹隘了。

鐘渙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覲見皇上說自己,已然到了合適的年紀差不多要退下了,那代表兵權的虎符盡是毫不猶豫就被丟給了秦淵。

蘇旭錦不敢相信,他甚至知曉他人眼中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麽詫異。

鐘渙走了,消失了。

所有派出去的探子都探查不到鐘渙的痕跡,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天南海北,世界這麽大,誰知道他會去哪裏,便是哪一日從他人口中流傳出鐘渙坐船出海的信息,大家都不會覺得詫異,因為他那個人,就是那樣。

看是清冷至極,卻最是放縱自由。

沒人能阻礙他的行動,也沒人敢阻礙。

五年以後,當遊歷在外的秦堯來信告知皇上說明發現了鐘渙痕跡的時候,原以為那個消失的人不會再引起自己的關注了,可蘇旭錦卻再次為他的消息滿懷激動,就像是回到了曾經的那個少年時期。

蘇旭錦也就徹底明白了曾經所有的掩飾,甚至宛若炮筒一般的針對,不過是因為自己憧憬那個人罷了。

同齡人之中,能與他比肩的只有鐘渙,也只能是鐘渙。

所有的自己年齡比他大不太合適崇拜他的想法似乎都是個笑話。

哪有什麽年齡不年齡的,當一個人比自己強,比自己更有能力的時候,尊敬對方崇拜對方,那都是自己個人的想法,難道還能受他人影響不成?

但……

“你為何不多當幾日的小倌,我也好包上你幾年。”蘇旭錦看到了鐘渙在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可他有什麽辦法,這個習慣都持續了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就是輕而易舉改掉的,便是已經發現了自己對他的所有心態,甚至承認了,可嘴巴能是人能控制得了嗎?

如果能控制得了就不存在人因為說話挨揍的情況了。

而且整個秦國,舉國上下都有人在傳蘇旭錦與鐘渙,這秦國的文臣武將最是不和,而蘇旭錦也知曉如何處理政.治。

底下的直接掌管兩方的人關系很好,天知道上頭的做皇上的人會不會有什麽其他心思。

雖然最後發現秦家人根本就不稀罕那個位置……

但蘇旭錦卻一直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這個“死對頭”要履行自己這個身份的一部分操作,於是在鐘渙的概念裏就出現了一個炮仗和別扭的狀況了。

想和他說點什麽吧,又會被懟。不和他說點什麽吧,又會被他借著不說話,是不是看他不爽了的理由繼續懟。

真要把話都說出口了,蘇旭錦也非得能找出一點,杠上兩句。

鐘渙一度頭疼。

直到解決了金郡,重新回到了秦京,蘇旭錦的嘴炮才稍微好了一點,只變成了別扭。

哪知道秦堯坐上了太子之位,暖冬一過,春暖花開,鐘渙這邊剛打算遊歷天下,他轉頭就辭了丞相的位置一起去了。

蘇旭錦還記得自己那時說的話,“這天下你去得我也去得,我便是與你一起去得,那也是必然能的。”

鐘渙:……

你擱這跟我說繞口令呢?

雖然他也沒拒絕就是了。

自此以後,蘇旭錦拿起了筆作起了畫,也為鐘渙寫下了一首又一首的詩。

可卻總覺得自己能畫出這大秦盛世的風景,卻畫不出鐘渙一分兩分的風采。

詩裏的種種似乎描寫了鐘渙有時的狀態,可卻又終究無法形容他的本人。

蘇旭錦一度頭痛不已。

卻被鐘渙踹了一腳摔進了那小溪裏,掉下去的他,冷水一澆直接從小溪中站了起來,破口大罵,“鐘渙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為何又要為一個有病的人作詩,還如此糾結呢?”

“所謂詩,不過是傾訴自己心情的一種方式罷了,想到什麽便說一說,隨手記錄下來又有何妨。”

蘇旭錦那天透露著從腦門上劃下來的溪水,看著鐘渙的身影,只覺得他仿佛全身都在發光。

……

…………

現代高中生看著老師布置的作業,面無表情,“所以這就是當年的蘇丞相一口氣直接寫了一百七十六個字吹鐘戰神的理由嗎?”

他的同桌同樣面無表情,“背就完事了。高考重點,錯一個字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