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5頁)

裘亓猜的不錯,那個女人控制欲確實很強,報復心就更強,在施洛凝燒毀所有契約書的那天晚上,就發現自己手腕的黑線開始延長——這就是她與那個女人之間的“契約書”,無法燒毀的契約書。

從施洛凝會第一個蠱術起,就被埋了攝魂蠱在身體裏,女人告訴她那是最親密的家人才會有的牽絆,是絕對不會背叛對方的象征。

她信了,也嘗到苦頭了。

但她知道,這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只是想在離開前,至少再為安安做最後一件事情。

“現在相信我了嗎?”

“拿回去,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要毒我。”裘亓把瓶子扔還給她。

施洛凝沒話說,打開瓶子自己喝了一口,再重新遞回去給裘亓,“這樣,你總能相信了吧。”

裘亓沒接。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懂得衡量事情利弊的大人物,你可以厭惡我看不起我,但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吧?”

行吧,裘亓承認她說的沒錯。

她研究了那麽多天,最終只有重塑獸元珠那條路可以走,但這肯定不是一兩天就能立馬做成的事情,她現在連第一步都還沒邁出去。

說不著急肯定假的,她又沒活夠,還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用了藥可以拖延兩倍的時間,不然最多一個月,攝魂蠱就會抵達你的心臟。”

“……”

裘亓動作極快,拿過瓶子仰頭一口悶,然後又把瓶子遞回去,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行了,快走。”再不走她怕裴羽卿順著味道找過來,然後誤會她倆在偷*。

“洛凝能向大人再討顆糖嗎?”

“不行,剛才那顆我還指望你吐出來呢。”

“給我不行,對那靈人卻是大方?”施洛凝走近一步,擡手似乎是想去觸碰裘亓,結果不知道從哪來突然刮來一陣風,硬生生把她整個人掀開,拍到了墻上。

裴羽卿涼涼的嗓音從天而降,“我說今天院子裏的花怎麽都帶著一股散不去的狐騷味,原來罪魁禍首在這?”

裘亓連忙跑到裴羽卿身邊站好,第一時間穩定自己的立場,“夫人夫人,她自己闖進來的,我趕她走了,她不走。”

施洛凝背貼著墻,頭依舊垂著,剛才裴羽卿看起來沒用多大力氣的一擊,實則打得她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偏偏她現在中了噬魂蠱,不能動用獸元自保,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樣子。

“你來這裏做什麽。”裴羽卿用一種睨視垃圾的目光看著她,“是討打得還不夠,來求一死的?”

“呵呵呵……咳!咳咳——”施洛凝笑著笑著劇烈咳嗽起來,然後突然朝外面噴了一口血,星星點點灑在嚴晚剛刷過的白墻上,成噴濺狀,“可惜,我現在還不能死。”

“你什麽時候這麽弱了……”裘亓驚訝。

施洛凝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想要爬起來,結果卻因為動作過大扯到腹部的傷口,血滲透層層衣服透出來,她穿得又是一身白衣,所以尤其明顯。

裴羽卿放下手中止了下一步攻勢,她隨厭惡施洛凝,但也沒到要對她趕盡殺絕的地步,她看得出來這件事背後還有主謀,眼前躺著的人頂多是顆旗子。

她與裘亓對視一眼,走上去,掀開了她的衣服露出腹部。

原本只有硬幣那麽大圓形傷口,現在被撕扯得一塌糊塗,**翻在外面,邊緣好幾處已經開始潰爛,深色的**和血一起往外流下,看起來有點過於血腥。

即便是身體素質良好的獸人,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估計也很難熬過去。

裴羽卿蹙起眉,她剛才那一下沒有用全力,按理說還不至於將她打成這個樣子。

裘亓當然也看到了那傷口樣子,她走過來蹲下,仔細端詳了一下,確實是她用手銃打的位置沒錯,但施洛凝這看起來,好像是被人為地二次扯開過一樣,邊緣有好幾處的不規則撕扯痕跡。

“她弄的?”到底還是不能習慣這樣的血腥場面,裘亓皺起眉,移開視線,“沒用藥嗎,都爛成這樣了。”

施洛凝費力地喘著氣,睫毛耷拉著看起來已經沒有多大力氣說話了,但她還是費力地扯過衣擺掩住傷口,像是要掩蓋自己的不堪,“大人既然說了要趕我走,又來關心我做什麽。”

裘亓:我???

“大人只是不想你死在這,臟了院子。”裴羽卿冷冷插話。

施洛凝掀起看她一眼,“呵……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

她咬牙,撐起身子,但剛走出兩步,便身形一晃一頭栽了下去。

裘亓:“這……怎麽辦?”

人渾身是血躺她家院子裏,她總不好當做沒看見直接把人丟大街上吧。

裴羽卿當然看懂了她的想法,走上去提起施洛凝,“我來安置,大人放心。”

“夫人辦事,我當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