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神侍立刻緊張了起來:“落在了何處?”

“本來掉那邊兒了。”楚棲指了指司方易墜落的地點,認真道:“後來又有兩個星星掉下來,然後三顆星星一起飛天上去了。”

“莫非又是他們……”神侍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往哪邊去了?”

楚棲朝神殿相反方向指了指,神侍立刻扔出了拂塵,一躍而上,長袖翻飛,瞬間消失在楚棲的視線中。

楚棲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輕輕抖了抖自己的袖子,慢吞吞地踩著枯葉徒步而行,重新繞了一圈兒,才放心地回了山洞。

神君依舊保持著他剛才走時的模樣,臉蛋清冷無雙,身軀半遮半掩,引人遐思的很。

楚棲的目光落在清潤雪域間的那一點紅梅上,嘴角忽然揚了揚。

神君陰森道:“楚,棲。”

“你記住我的名字啦。”楚棲眼睛亮了幾個色度,一時也顧不得欣賞這人間絕色了,兩步撲過去又沖進他懷裏,摟住他柔韌的腰,仰起臉歡喜道:“以後你叫我小七吧,這樣親近一些。”

誰要與你親近。

神君道:“放手。”

“不。”

“……衣服。”神君艱難啟齒:“穿好。”

楚棲低頭看自己衣服,道:“我穿好了呀。”

“我的。”估計恨不得掐死他,司方易橫眉:“你當真是不怕死。”

楚棲不高興了:“你要我幫忙,應該說好聽的。”

司方易冷冰冰。

他不服軟,楚棲也不相讓,他直接往對方胸前一倚,伸手去撥弄那梅花苞。

司方易:“……”

“小七……”

“嗯?”

司方易手指收緊,耳根一片赤紅:“……幫我。”

楚棲因為這等美景而傻了一會兒,軟聲道:“你再叫我一聲。”

“小七。”雖然語氣硬邦邦,但楚棲還是很高興,他聽話地把神君衣服整理好,重新把臉埋在了他懷裏。神君衣服上也有些涼意,白衣的胸前還有些血跡,楚棲看了一會兒,輕輕在那血跡上嗅了嗅,竟覺得神君的血也是極其好聞的。

他懷裏又寬又暖,是楚棲從未感受過的舒適愜意,楚棲又在他胸前蹭了蹭,忽然覺得今日的午夜尤其的冷,比寒冬臘月砸冰擦身還要冷上數倍。

他小聲說:“你抱抱我。”

神君擰眉,一動不動,語氣微嘲:“我豈有那本事。”

楚棲後知後覺想起他不能動,他又拱了拱,然後把神君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背上,但神君四肢僵硬無力,手臂很快又自由落體,楚棲又拿起來掛自己身上,幾次之後,他聽到一聲輕嗤,許是笑他滑稽。

春日的山上刮起了冷風,洞外哨子似的呼呼作響,楚棲面無表情地仰起臉看他,司方易已經清楚他不好惹,便避開視線,權當無事發生。

懷裏的小孩動了動,司方神君腰間忽然一松,楚棲將他腰帶抽出,然後背靠著他坐在他懷裏,抓起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低頭將他雙手系在了一起。

還試著往下壓了壓,看手會不會掉。

司方易:“……”

做完這一切,楚棲轉回來,又一次調整回舒服的姿勢。大概是真的困了,他沒有再繼續折騰司方,而是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很快窩著睡著了。

他睡覺的時候呼吸非常輕,縱使是司方神君也要凝神才能聽到,與白日裏張揚可惡的模樣完全不同。一般情況下,這樣的睡眠小習慣只會出現在朝不保夕需要十分小心謹慎才能活下去的人身上。

可從楚棲的衣著打扮上來看,顯然不是這樣的,他像極了叛逆出逃的小少爺,或者是……劇本裏面那些自以為比任何人都慘於是心安理得泯滅人性的奸惡角色。

司方易看了一眼他花貓似的臉。

楚棲的骨相是極好的,眉高鼻挺,臉龐小巧秀氣,從面相來看,他破相似乎是因為冤冤相報,這小孩脾性如此惡劣,倒也難怪遭此禍事。長此以往,只怕還要自食惡果。

人間世因果復雜,非神力所能幹預,司方只看了個大概,便專注於如何脫困。

他凝神集中於雙手之上,可惜靈力枯竭,傷勢未好,好半天才只能微微驅動手指。其實他在楚棲出去見神侍的時候就已經與定身靈符鬥爭了幾回,此刻更是感覺喉間腥甜,他強忍著將氣血吞下,手上的腰帶緩慢無聲地滑了下去。

司方易筋疲力盡,低喘了一聲,下一秒,失去束縛卻依舊未完全恢復知覺的雙手,忽然輕輕一滑,順著楚棲的腰自由落了下去。

沉睡的少年機警地張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他。

司方易神色淡淡:“繩子開了。”

楚棲的眼珠轉到跌落的純色腰帶上,細白的手指將因為睡覺而蔽在頰邊的烏發拂到耳後,山洞內燭火昏暗,他瑩白的耳朵隴上一層昏黃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