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傻,我侄女可比金桂枝強多了,我跟你說……”程芬說了一大堆自家侄女的好話,錢向東仍然不為所動。

勸了一會兒知道錢向東的態度後,程芬就不再勸說了。本來這種事女方就該矜持,她這樣已是極限,再多說下去好像自家侄女嫁不出去一樣。再者程芬害怕錢向東不同意是對金桂枝舊情難忘,若是那樣勉強接受她侄女結了婚,以後心裏還有別的女人這日子還怎麽過。

程芬鎩羽而歸,不說自家侄女怎麽失望,就說路蒔都要氣成青蛙了。

錢向東把他帶回自己的屋子裏,笑著捏他的臉頰,“別人給我說親事,你幹嘛氣成這樣?”

路蒔道:“他們都不按好心。”

“哦?”錢向東挑眉,饒有興趣道:“那你說說他們都怎麽不按好心?”

“他們都是想讓你幫著幹活!”路蒔一個激動,脫口而出。

“哈哈哈……”錢向東大笑。

路蒔被笑得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小奶狗一樣全力沖上來,壓在錢向東身上,呲著牙,惡狠狠兇巴巴道:“不許笑。”

殊不知他這樣子在錢向東眼裏就是奶兇奶兇的,可愛得緊,於是笑得更加猖狂了。

路蒔把他的腦袋往炕上按,試圖堵上他的嘴不許他笑。

錢向東根本沒想過掙紮,就路蒔這小奶狗的勁,他真想掙脫輕而易舉。不過逗著他玩,就順著他的勁埋進坑上的被堆。這可倒好,無意間的深深一口長嗅,錢向東差點魂歸西天,死魚一樣翻著眼白。

這被堆都什麽味啊,酸臭腳臭,太銷魂了,嘔……

“哈哈哈……”這下輪到路蒔捧著肚子笑倒在炕上。

“小壞蛋,我讓你笑,讓你也嘗嘗這酸爽的滋味。”錢向東把手指直接按得啪啪響,作勢過來抓路蒔,嚇得路蒔哇哇大叫。

“四哥,四哥我錯了,你不要啊……”

門口一顆小腦袋探進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屋內。以他的角度正好看見錢向東強壯的身體壓在弱小的路蒔身上,路蒔可憐無助的在他身下掙紮求饒,卻不得解脫。這分明就是活脫脫一出惡男霸女的場景。

“四哥,強迫人那啥是流氓罪!”錢向北冷不丁聲把錢向東和路蒔嚇了一跳,二人慌忙分開,倒還真憑空有了幾分那種旖旎意味。

錢向北背著手進來,小大人一樣搖頭晃腦道:“四哥,你不能因為金桂枝的辜負就心生怨恨,報復人民,那啥婦……”錢向北想說婦女,可惜路蒔不是女人,他就不知道要怎麽說了,便含含糊糊帶過去。

錢向東樂了,“你還知道那啥呢,那你給我說說那啥是哪啥?”

“那啥就是那啥唄。”錢向北梗著脖子,他就是這麽聽村裏婦女說的。

路蒔年紀同樣不大,但已經懵懂知曉人事,況且住在知青點宿舍,都是些大齡單身知青什麽葷話不說,再不懂都懂了。

他臉色潮紅,“你小孩子懂什麽,我又不是女的。”

錢向北根本不懂那啥是啥,但不妨礙他小嘴巴巴,他做痛心疾首狀,“就是因為你不是女的才令人深刻痛惜,可見我四哥被金桂枝那個女人傷害得多麽深,深到開始不喜歡女人,改喜歡男人了。”

錢向東聽見自己的心跳變的快而急,砰砰地劇烈無比。

路蒔心想那樣更好,四哥就能光明正大幫他幹活,他就有理由吃四哥的好東西了。

可惜男人和男人不能處對象,那是變態。

七十年代,同性戀在世界上還沒被從精神病類疾病裏剔除,人人談之色變,特別是在向陽大隊這樣的小農村更是變態一樣的存在。所以這話路蒔不敢說,只能在心裏想想。

此時錢向東緩過神來,他知道這話不能傳出去,而錢向北根本不懂這話的意思,不過是童言無忌,便罵道:“小兔崽子,別胡說,你知道喜歡男的什麽意思嘛,那是得進大牢的。”

錢向北一個激靈,害怕了,捂著嘴不敢亂說了,大眼睛可愛的瞟啊瞟的。

“行了,出去玩唄,小崽子一個,也不知道哪來這麽多詞!”

錢向北見他沒生氣,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跑了。

錢向東怕路蒔尷尬,回頭看他,就見小家夥壓根不知道尷尬為何物,懶洋洋歪歪炕上,稀罕的轉著雞蛋玩呢。

好好一個蛋,一會兒給轉成混蛋了。

這日金家,董彩鳳不知聽誰說了有人上錢家給錢向東說親,當場就氣炸了。

“我就知道程芬那個娘們沒安好心,眼紅著呢,果然就在這等著呢。”

董彩鳳一把抓住金桂枝的胳膊,“走,我現在就帶你去錢家討要個說法,他錢向東別想一朝得勢就能拋棄你勾搭別的小姑娘,我非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金桂枝胳膊被董彩鳳拽得生疼,卻沒掙紮,滿心都是甜蜜,她就要嫁給向東哥了嗎,真好,以後終於能過上吃飽穿暖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