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3/7頁)

采夏氣憤之後反而冷靜下來,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她才不會上當。

“閉上你們的臭嘴!殿下待我如何還輪不到你們置喙!”

她警告完,盯著跪在地上的雜役,“你撞倒殿下的湯盅,必須隨我去東院認錯!”

一盅湯而已,樓喻並不在意,沒有懲罰雜役,甚至連句斥責話都沒說。

雜役開心了,采夏卻回到屋子大哭一場,哭完竟發起了熱。

逢春發現後嚇壞了,匆忙跑去求見樓喻:“殿下,采夏病了,求您開恩替她請個大夫吧!”

說完砰砰磕頭。

樓喻一聽到磕頭聲就牙酸,他忙道:“你先起來,二筆,速讓人去請大夫!”

馮二筆應了聲,面色有些沉凝。

大夫替采夏診了脈,言明沒有大礙,寫了份藥方便兀自離去。

逢春紅著眼去煎藥,竟慢慢落下淚來。

她們服侍殿下多年,同馮二筆關系雖算不上親厚,但也能說上幾句話。

馮二筆心有不忍,不禁勸道:“等采夏醒來,你勸她不要胡思亂想。”

府裏的事瞞不過馮二筆,尤其是有關東院的事。

逢春擦擦眼淚,顫聲道:“二筆,殿下是否真的厭棄我和采夏了?”

“當然不是!”馮二筆解釋道,“你們莫要在意那些賤奴的酸話,他們指不定在心裏偷偷嫉妒你和采夏呢。”

逢春默默抹眼淚,不知該說什麽。

馮二筆暗嘆一聲,他其實也並不完全明白殿下的心思,不好保證什麽。

回去後,他左思右想,一時覺得不應該拿這等瑣事煩擾殿下,一時又覺得府中流言影響到東院不該不管,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在想什麽?”

筆杆敲在腦袋上,瞬間讓他回神。

馮二筆看向樓喻,見他眉目溫柔和氣,下意識道:“在想流言。”

“什麽流言?”樓喻好奇。

馮二筆下定決心,將采夏之事說了出來。

言罷偷覷樓喻臉色,見無異狀,方大著膽子問:“殿下到底是如何想的?當真厭了逢春和采夏?”

樓喻:“……”

他能說自己完全忘了還有這兩個婢女嗎?這會不會更傷人?

他斟酌著道:“並非厭了她們,你也知道,我帶孫靜文是因她有畫圖之才,無人可以替代。但逢春采夏能做的事,卻有無數人可以替代,包括我自己。”

馮二筆為人機靈通透,笑道:“奴明白了。奴會勸她們的。”

“不必。”樓喻搖搖頭,“此事倒也提醒了我。”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采夏是個有追求的婢女,而且也不沖動無腦,最多就是自己郁氣沉積,生了病。

逢春沉默少言,但見姐妹受難,也有勇氣為兩人進行爭取。

或許加以培養,也能是個人才?

委實是他手底下的人才太少了,不夠用啊!

他道:“等采夏病愈,讓她二人來見我。”

“是!”

兩日後,采夏病情大好,同逢春一臉羞愧地來見樓喻,雙雙跪地。

樓喻溫聲道:“都起來吧。二筆跟我說了采夏的事,你二人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同我說。”

“殿下,都是奴婢的錯!”采夏沒有起身,慚愧道,“奴婢不應為些瑣事煩擾殿下,請殿下責罰!”

逢春也道:“奴婢同罪,請殿下責罰!”

樓喻有點頭疼,動不動就下跪求罰,顯得他很暴虐啊。

“先起來,有事說事。”

二人只好乖乖起身。

樓喻道:“如今我需要你二人照顧起居的時候不多,你們若有想做的事,盡管道來。”

“殿下,”采夏面色蒼白道,“奴婢和逢春姐姐只想侍奉您左右。”

樓喻也不賣關子,“孫靜文替我做的事,許多男人也做不得,所以我重用她。我如今不需要太多侍奉的人,只需要能做實事的人。”

話已明了,端看她們如何選擇。

逢春毫不猶豫:“奴婢可以學,只要殿下需要,奴婢一定去做!”

采夏亦連連點頭,“奴婢想為殿下分憂!”

“城中有書鋪,你二人去調查各家書鋪的紙價以及紙張出自哪個造紙坊,匯總後交給我。”

慶州府沒有自己的造紙坊,這些書鋪都是從外地進貨,算上成本費和交通費以及稅收,估計不會太便宜。

樓喻觀察過田莊附近的地形,有山有水,適合建造一處造紙坊。

一來廢紙可以解決如廁問題;二來日後若慶州有所發展,紙的需求必不可少;三來,造紙坊可以別有他用。

如此也算是未雨綢繆。

采夏和逢春愣了一下,才連忙領命退下。

她們走後,馮二筆嘀咕道:“殿下,此事奴不用問都能說出個三兩句來,豈不是太簡單了?”

樓喻笑道:“你整日隨我出門遛彎,對府城大小事情自然耳熟能詳,可她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