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3/7頁)

一句話定下杜謹今後命運。

總管心中一驚,伏地領旨。

聖上口諭傳至杜家時,杜遷正家法伺候杜謹,毒蛇般的長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杜謹背後,他痛得嚎啕大哭。

杜夫人心碎難忍,撲過去就要阻止,卻被杜尚書一把揮開。

“都是你慣的,叫他如此囂張!”

杜夫人尖叫:“不過一個藩王世子!你怕他作甚!何況是慶王世子挑釁在先,謹兒一時氣不過……”

“滾開!”

話音剛落,宮中內侍上門,宣讀聖上口諭。

杜夫人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杜遷沉嘆一聲,頹喪地接旨謝恩,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杜謹也傻了,只覺得天旋地轉,前途無亮。

樓喻!我必報此仇!

雖然杜謹因裝瘋賣傻混過去,可藩王們卻在行館中坐立難安,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樓喻尋了個角落坐下,霍延和馮二筆分侍左右。

藍衣藩王道:“杜家乃天子近臣,依我看,杜家小子所言,有七分可信。”

“本王同意,”紫衣藩王附和,“之前本王就覺得不對勁,不過一個貴妃,陛下就算再寵妃子,也不必將咱們都召來京城賀壽吧?”

青衣世子:“陛下之意,諸位還不明白?小侄以為,諸位叔叔伯伯不如商量個章程出來,否則明日壽宴不好收場啊。”

耿直藩王拍案而起:“讓老子來給貴妃賀壽,老子本就來氣!這壽不賀也罷!本王這就請辭離京!”

“殿下,咱們這下連杜家都得罪了。”馮二筆湊近樓喻說悄悄話。

“怕什麽,杜家又沒兵。”樓喻不甚在意,“更何況,那杜家大郎本就與咱們慶州有仇。”

馮二筆:“不是杜家三郎嗎?”

“不是說今日之仇。”樓喻跟他解釋,“四年前,周滿隨父王入京,杜家大郎時任武衛司中郎將,當街折辱周滿,令整個慶王府蒙羞。”

周滿是府兵統領,代表的是慶王府的臉面。

杜大郎羞辱周滿,就是在羞辱慶王。

只是當時慶王勢弱,杜家如日中天,他無法為周滿討回顏面,無法為慶王府討回顏面。

依周滿的性格,若非以大局為重,強忍欺辱,恐怕會造成兩方械鬥。

也因此,他覺得心灰意冷,回慶州後整日借酒澆愁,混沌度日。

此次入京,之所以帶周滿來,就是為了能讓他親手報當年之仇,解開塵封已久的心結。

霍延聞言怔然。

他凝視世子側顏,思緒紛亂,一時有些感動,又有些羨慕。

堂堂世子,竟將下屬的事情這般放在心上。

況且周滿於樓喻而言,尚不算親厚。

馮二筆則問:“那周滿要如何報仇?”

“我也不知道。”

樓讓周滿自由發揮的,他並不清楚周滿要做什麽。

“啊?”馮二筆不由蹙眉,“他那般粗莽,若是壞了事該如何?”

樓喻笑了,“他可不粗莽,他心細著呢。即便真的壞了事,那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馮二筆:“……”

錦上添花是這麽用的嗎?

沒等眾藩王世子商討出個章程,樓喻便悄悄溜出了行館。

之前行館門口鬧出那麽大動靜,府兵當然有所耳聞。

蔣勇一直派人注意行館,得知樓喻出來,立馬帶人過來,擔憂問:“殿下,今日與杜家結仇,用不用屬下派人暗中保護?”

“不必。”樓喻漫不經心道,“明日便是壽宴,沒人那麽傻,會在壽宴前找我不痛快。”

蔣勇信服他,遂不再問。

“對了,周滿那档子事兒如何了?”樓喻問。

蔣勇嘿嘿一笑,撓頭不言。

“有什麽不能讓我知道的?”樓喻淡淡瞥他一眼。

蔣勇連忙搖頭:“是怕汙了殿下的耳朵。”

能汙耳朵的事,必定非同凡響!

樓喻興致大增:“你盡管說。”

蔣勇得令,只好湊近壓低聲音道:“咱們套了他麻袋,揍了他一頓。”

樓喻:“……就這?”

“他當著咱們的面尿了褲子,哭得可慘了。”

“……”

這也不算汙吧?他還以為是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兒呢!

白期待一場!

“既如此,你們都收斂些,明日壽宴之後,或許有場硬仗要打。”

樓喻語重心長。

“屬下明白!”

同蔣勇分別後,樓喻便往藥材鋪走去。

“殿下,您真要買補品啊?”馮二筆問。

樓喻“嗯”了一聲,忽然道:“嚇得尿褲子,是很汙濁的事嗎?”

馮二筆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倒是霍延開口:“是因他們敬慕你。”

便不願任何腌臜事汙染樓喻耳朵。

樓喻恍然大悟,是因為有濾鏡。

就像紙片人不會上廁所一樣。

馮二筆回過神來,笑嘻嘻道:“殿下仙姿玉質,雪胎梅骨,大家都尊敬崇拜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