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4/7頁)
“該!”
李樹轉身就朝杜芝走去。
樓喻回到馬車,馮二筆已經包紮好了傷口靠在車廂內休息。
見到樓喻,立刻坐直身體:“殿下可有受傷?”
“我很好。”樓喻伸手拍拍他的肩,“這幾日你好好養傷,有什麽事讓阿硯做。”
“殿下,就是一點小傷,不礙事,奴還有右手能用呢!”
馮二筆可不想把伺候殿下的活兒假手於人。
“讓你休息就休息,哪那麽多廢話?”樓喻板起臉。
馮二筆委屈巴巴:“奴知道了。”
外頭傳來一陣喧鬧。
“你敢打我?!”杜芝不可置信地叱問。
李樹莽聲莽氣:“老子不僅要打你,老子還要揍你!”
他根本不跟杜芝客氣,那真的是拳拳到肉,毫不摻水。
有禁衛軍要上前阻止,李樹紅著眼珠子吼道:
“我們殿下好心相救,結果你們呢!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呸!慫貨!軟骨頭!現在這麽起勁,剛才怎麽不去殺狼?都他娘給老子滾一邊去!誰下的令老子揍誰,別他娘不長眼往上湊!老子的拳頭可不長眼!”
禁衛軍慚愧地低下頭。
杜芝被揍得吱哇亂叫,一邊被揍一邊喊狠話:“老子定要讓你好看!”
“我呸!”李樹吐他一口唾沫,“你他娘算個屁!你就是個孬種!打你老子還嫌臟了手!”
眾人:“……”
就連和事佬嚴輝也不出面勸了。
實在是杜芝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危害到使團的安危。
且為這樣的人說情,嚴輝自認臉皮再厚都做不到。
兩者相較,還是慶王世子更加靠譜。
“狼是你射死的,狼群是你引來的,弟兄們死的死傷的傷都因為你愚蠢的行徑!你還敢叫囂!滾吧蠢貨!”
話音落下,李樹致以最後一擊,砸中杜芝的腹部。
杜芝驚怒交加,竟直接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暈了就暈了。
而且李樹沒有招呼杜芝的臉蛋,並不影響使團的顏面和形象。
他揍爽了便回到樓喻馬車旁。
一旁賽耶等人看完了整場鬧劇,才問:“還要不要走?”
嚴輝忙下令啟程。
深夜的草原一片寂靜,使團跟著賽耶騎兵隊的蹄聲,緩緩向王庭進發。
他們足足走了一夜。
翌日金輪初現,霞光萬道,使團一行人終於看到遠處的阿骨突部氈房。
經過一夜混戰和行路,他們滿身狼狽,面露疲憊之色。
王庭外,兩方人馬左右並立。
二王子阿巴魯笑道:“咱們草原可不像盛國那麽安全,草原上到處都是危險,恐怕那群盛人昨夜嚇破膽了吧?哈哈哈哈哈。”
“阿弟,父王是真心想要議和,咱們部落這次傷亡慘重,不能再打了。”
阿布圖語重心長道:“你趕走沿途的牧民,又指使馴養的狼群攻擊使團,就不怕擾亂議和?”
“嗤!”阿巴魯目露輕蔑,“他們要是連狼群都打不過,還有什麽資格跟父王談判!還有,我的好王兄,你不是派人去救了嗎?”
阿布圖暗嘆一聲。
得知弟弟的計劃後,他便立刻派人前去營救,希望那些使者沒有出事。
不久後,賽耶的隊伍出現在他們視線裏。
阿巴魯道:“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看他們狼狽的樣子了!”
阿布圖嘆氣搖頭。
使團的隊伍在王庭前停下。
賽耶等人立刻下馬對阿布圖行禮。
“賽耶,你昨晚去救他們,有沒有看到什麽有趣的場面,不如說出來讓草原的勇士們高興高興!”
阿巴魯唯恐天下不亂。
他一雙鷹目掃視狼狽的使團隊伍,心裏面爽得很。
朝廷的數百禁衛軍皆被擋在王庭外,唯有杜芝進來了。
杜芝其實已經醒了,但他全身都疼,坐在嚴輝的馬車裏不想動。
嚴輝已率領禮部官員下車,行至樓喻車前,道:“殿下請下車。”
阿巴魯挑了一下眉,饒有興趣地盯著樓喻的馬車。
他已經聽說了,這次使團的正使只是一個藩王世子,無權無勢才會被派來。
先有兩人從馬車上下來。
他們分列左右,伸手撩起車簾。
一人從車廂走出,立於車前橫木上。
他穿著華美的世子冕服,陽光下,冕服上的繡線隱現金光。
燦然金光下,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他生得極白,似玉般清潤雅致,可謂是玉質金相,矯矯不群。
驚才風逸,盡顯風流華貴之態。
王庭外眾人皆愣住。
就連朝夕相處的嚴輝等人都說不出話來。
先前只見世子容貌不俗,卻不知世子還有這等氣魄與威勢。
昨夜一役,使團眾人驚魂未定,本來形貌狼狽,頹勢盡顯,乍見慶王世子這般容光煥發、神采英拔,不由自主挺直腰身,士氣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