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8頁)

肯定是因為慶王世子天生神異,超凡脫俗!

江州知府本身就信道,聽聞這等言論,當然不可能當做沒聽到。

他特意請了江州道法最高深的道長蔔算。

道長夜觀天象、占星問蔔,最終得出結論,高深莫測道:“紫氣東來。”

知府:“……”

紫氣不就是指帝王之氣嗎?慶州不就是在大盛東邊嗎?

所以說,慶王世子果真是帝星臨世?

江州知府有能力不假,但那是面對叛軍匪徒。

他本身就是朝廷官員,效忠於樓氏朝廷,和樓喻沒有矛盾糾葛,如果樓喻真的能當皇帝,江山依舊樓氏的江山,他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

沒看湖州都被攻下來了嗎?

於是,江州知府第一個應召投誠。

樓喻的地盤擴充至六個州府,還剩定州和萊州。

定州與慶州不接壤,從版圖上看,像是從宜州和滄州交界處長出來的花苞。

樓喻親自給定王寫了一封信。

信的大意是:老兄啊,咱們都姓樓,你不跟著我幹還想跟誰幹?你要是想單幹也可以,咱們到時候可以比劃比劃。你要是想投靠越王,我也不攔你,可越王手底下都是些賴皮啊、強盜啊、匪徒啊這等粗人,哪能比得上咱們慶州?咱慶州文有範公,武有霍家後人,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當然,你想選史明那賊我也無話可說,到時候被全天下人聲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至於西北軍,樓喻提都沒提。

因為實在是太遠了,跟定州八竿子打不著。

信被送到定王手上,定王看罷,簡直哭笑不得。

他跟樓喻是同輩,只是爹死得早,他很小就當了定王。

當初貴妃賀壽,他同去京城,親眼見證樓喻在京城攪風弄雨,還覺得樓喻太過張狂,心中略有不屑。

當《討史明檄》、《觀慶賦》驚聞天下後,定王才明白,原來樓喻一直在藏拙。

這樣的心性,何愁不成大業?

只是,他到底是定王,尚有些拉不下面子主動歸順,還想著樓喻能給他個台階下。

未料竟收到這樣一封信。

看似規勸,實則威脅。

這位族弟的手段比他想象中要強硬得多啊。

他除了歸順,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過,他還是擺了三天架子。

三天後,定王響應慶王世子“勤王”號召,選擇歸順樓喻。

至此,樓喻手中已掌握七座城池。

消息傳到越州和京城,越王及史明都有些驚了。

他們兩個還在苦哈哈地征服周邊州府,這麽短時間內,最多攻破了一座城池,且傷亡不小,怎麽樓喻就能擴張得那麽快呢!

越王摸著下巴,沉思半晌,由衷贊道:“這個樓喻有點意思啊。”

門客皺眉:“不過是用了些雕蟲小技。那邊的官員都是些軟骨頭,嚇一嚇就投誠了。”

“我聽說裘光是個悍將啊,”越王道,“也不過半天工夫就被慶軍攻破了城池。”

“畢竟是霍家人領兵。”門客提醒。

越王一愣,旋即笑了。

“樓喻四年前就借折磨名義買下霍家人,而今看來,他那時候便有謀取天下之心了。”

否則任誰也不可能去培養一個“朝廷罪奴”。

因為風險太大,也沒必要。

霍義生前難道就沒有朋友嗎?可那些朋友敢收留善待霍家血脈嗎?

不敢。

唯樓喻有這個魄力。

越王不禁再次感嘆:“他那時才十三歲啊。”

想想自己的兒子,十三歲的時候還在鬥雞遛狗呢。

真羨慕慶王,生了這麽一個好兒子!

“王爺,慶王世子離京城遠,比不得咱們有優勢。”

只要越王再向北吞並兩三個州府,便可直搗京城。

越王笑道:“不必安慰我,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何其不易?先不論樓喻如何,就拿京城來說,京城固若金湯,易守難攻,單憑咱們手底下這群人,攻取的可能性並不大,更何況,太子如今還在湯誠手裏。”

只要太子還活著,不管誰先攻下京城,都得給太子讓位。

門客聞言也嘆道:“王爺言之有理。”

西北雲州。

主帥營房中,太子樓秉端坐主位,湯誠坐在他的左下首位置。

樓秉問:“湯將軍,不知你打算何時領兵攻入京城,鏟除反賊,還社稷清明?”

湯誠相貌平平,身材不算壯碩,整個人頗顯精悍幹練。

他穿著寬松的常服,低首飲了一口茶,才恭敬笑著道:“殿下不必著急,咱們西北軍常年征戰,對付那些宵小豈非易如反掌?”

樓秉嘆道:“那為何將軍遲遲不肯點兵?”

“殿下有所不知,而今大盛除了盤踞京城及京畿地帶的史明,還有另外兩方勢力不可小覷。”

樓秉道:“你是說越王和慶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