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2/4頁)
然手下人查探回來,竟說道:“回將軍,謝府只剩下寧恩侯一人。”
湯誠有點懵:“佟氏和謝茂呢!”
“屬下不知。”
“那還不快去找!”
“是!”
不久後,手下返回稟報:“回將軍,聽說昨日有人看到寧恩侯府的馬車去了紫雲觀。”
紫雲觀!
湯誠和軍師對視一眼。
對啊,紫雲觀!
那個勞什子觀主故意幫樓秉坑他,其中必有貓膩!
一直以來,紫雲觀都超然物外,不問凡塵,湯誠沒有太放在心上。
所以,就算青鶴觀主幫忙做戲,湯誠也只覺得樓秉不過是在垂死掙紮。
但或許,之前那些都只是掩人耳目的戲碼。
軍師悚然一驚:“陛下能秘密將詔書送出宮,也有可能將玉璽送出宮。”
玉璽的重要性自不必說。
沒有玉璽,湯誠就不能更改遺詔。
只要有玉璽在手,他就能用遺詔將樓氏宗親打發。
沒有誰願意打仗,湯誠也一樣。
當然,即便矯詔對樓喻不管用,找不找得到玉璽都無所謂,可湯誠也不願玉璽落入樓喻之手,給對方增添籌碼。
他眉頭狠狠一擰:“肯定是被佟氏和謝茂帶去紫雲觀了!來人,立刻帶兵包圍紫雲觀,逼迫……”
“將軍且慢!”
軍師急急阻攔,“紫雲觀乃道門聖地,天下信徒無數,若是貿然攻打紫雲觀,恐激發百姓逆反之意。”
換皇帝他們可能不是那麽在意,但毀壞他們的信仰之地,那可就犯了眾怒了。
湯誠不信道,不覺得道觀有什麽特殊。
“信奉道觀的不過是一群愚民,老子管他們怎麽想!”
軍師想再勸,但看著湯誠毫不在意的神情,便憋了回去。
湯誠不可能親自帶兵去圍道觀,遂只點了兩千兵交待他們必須將道觀翻個底朝天。
手下領兵去了。
湯誠則冷冷一笑,對軍師道:“已經讓樓秉多活這麽久了,是時候該送他下去見祖宗了。”
“將軍打算現在攻取皇城?”
湯誠抽出寶劍,眼中的野心再也壓抑不住。
“帶上謝信,去攻皇城!”
皇城的禁衛軍現在由謝策率領,其中不少高級將領,以前也是謝家的舊部,大多都聽命於謝策。
湯誠拖著謝信來到宮門外,對上謝策幽深的目光,兇戾道:“打開宮門!要不然,你將親眼看著你爹是怎麽死的!”
謝信雙腿殘廢,被湯誠扔在地上,狼狽不堪。
他摳著青石板的縫隙,看著這扇熟悉的宮門,想到自己曾經走過無數次的場景,眸色越發堅定起來。
謝家世代忠於皇室,這個信念深深根植於謝家人心中。
他擡首看向城樓上的謝策。
謝策滿目痛惜和不忍。
這是他們之前就定好的計劃。
這是謝家對皇室的忠誠,也是對未來新帝的投誠。
正如謝茂所言,這天下能與湯誠抗衡的只有東安王樓喻。
謝信分析過,湯誠即便手握重兵,又占據京城之利,可他的贏面並不算大。
若是沒有“先帝托夢”一事,或許湯誠的贏的幾率還能高一些,但現在,湯誠已然犯了眾怒。
民心背離,如何能夠輕取天下?
只要東安王振臂一呼,天下群英響應,他湯誠不過是個竊國的亂臣賊子,不可能會有好下場。
至於謝信,他在雙腿俱廢之後,已經存了死志。
之所以苟活至今,是因為天下未穩,他放心不下謝家。
之前謝茂提及樓喻,謝信便將有關樓喻的事跡都看了個遍。
他閱人無數,當年卻看走了眼,可見樓喻此人心思何等深沉。
況且,樓喻還這般年輕。
謝信堅信,若是樓喻執掌天下,定會開創一個曠古絕倫的繁榮盛世。
可是,謝信曾企圖暗害樓喻。
他從不認為,樓喻那樣的人,會真正放過仇人。
葫蘆谷一事是他獨自策劃的,與謝家其他人無關。
謝信只希望,在自己死後,樓喻能看在謝家忠於樓氏江山的份上,給謝家留個體面。
他就算死,也得死得其所。
湯誠一把揪起謝信的頭發,惡狠狠道:“快讓你兒子給你開門,否則我就一刀一刀割了你的肉。我知道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淩遲?你兒子是否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淩遲?”
謝信反問:“就算攻入皇城,你又能怎麽樣?天下樓氏血脈真能放任你竊取江山?湯誠,你怎麽不聽聽外頭人怎麽說你的?這天下,永遠不可能成為你湯家的!”
湯誠伸手掐他脖子,“那我就讓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怎麽把這江山改姓湯的!”
“湯氏逆賊!見者當誅!”謝信忽然大吼一句。
他披頭散發,狀若瘋癲,對湯誠手下的人呐喊道:“你們這是逆天而行!不會有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