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3/5頁)

這些都是霍延親自布置的,沒有一件假手於人。

窗簾遮住外頭的一切,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在這裏,他們不受身份制約,他們可以像尋常新婚伴侶那般,飲下合巹酒,相約共白首。

霍延臉上笑意愈深,牽住他的手,低柔道:“喜服在衣櫃裏,阿喻可願換上?”

“你連喜服都準備了?”

樓喻轉身拉開櫃門,衣櫃裏確實掛著兩套一模一樣的朱紅色喜服,只是大小略有差別。

喜服做工精良,用的都是最上乘的布料,因是男子喜服,衣服上紋繡不多,倒是一些暗紋隱隱生光。

樓喻由衷贊嘆:“真好看。”

霍延從後擁住他,親他耳畔,啞聲道:“阿喻膚白,穿上朱色一定很好看。”

這樣的場景,他已在腦中排演過成百上千次。

而今終於成真了。

樓喻察覺到他的激動與興奮,心跳也不由加快幾分。

他微微側首,在霍延臉上親了一下,笑問:“怎麽換?”

霍延眸色驀然幽深:“我替你換。”

換套喜服,就足足耗費了兩刻工夫。

樓喻穿上大紅色喜服,果然襯托得膚色愈加白皙。

墨發鴉羽,一襲紅裳,盡顯風流蘊藉,清貴無雙。

樓喻眉目含笑,眼尾稍顯緋紅,也不知是喜服襯的,還是方才換衣服時弄出來的。

“該你換了。”

霍延連忙轉頭,不敢再看,唯恐自己一時忍不住。

他迅速換上喜服。

同樓喻的風流清貴相比,霍延一襲紅衣,顯得俊美而穩重。

樓喻毫不吝嗇自己的驚艷,問:“接下來要做什麽?”

“喝酒。”

霍延說著,便要拉著樓喻去桌旁喝交杯酒。

“等等。”

樓喻攔下他,從換下的衣物裏尋到一只香袋。

這香袋出宮時便掛在樓喻腰間,霍延方才替他換衣服時,以為只是尋常香袋,並未留心。

樓喻打開香袋,從香料中取出兩枚白玉戒,笑道:“喝酒之前,請容我問一句。”

“霍延,你可願與我紅塵作伴,白首不離?”

霍延微微哽咽:“我願意。”

樓喻笑了笑,挑出大一圈的白玉戒。

“此戒內圈刻著我的名字,你戴上它,就一輩子與我綁在一起。”

“我戴!”

霍延急切地表明態度,他就想跟樓喻一輩子在一起。

樓喻用戒指將他套住。

“這枚玉戒,上面刻著你的名字,但我如今身份不允,平日不能與你同戴,今夜倒是無妨,你替我戴上。”

霍延並不知婚戒的意義,但他還是激動地雙手顫抖,將玉戒套在樓喻的指上。

紅燭淚灑,白玉無瑕。

此情共山河。

昭慶八年秋,水師總督江波率兵清剿海盜數個海島據點,並在海島上插上大盛的旗幟。

這些海盜都來自東洋和南洋的一些小國,他們常年劫掠過路船只。

一開始只是漁民的小船,後來眼紅大盛的商船,便決定跟這些商船收保護費。

商隊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用糧食和貨物當做保護費。

但貪婪的海盜們根本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他們最終惹怒了大盛,惹怒了這頭雄獅。

當盛國巨大威風的戰船沖入眼簾時,海盜們碎心裂膽,雉伏鼠竄。

他們怕了,慫了,紛紛跪下求饒。

可江波完全不跟他們客氣,直接搗毀他們的匪窩,救出大盛百姓。

獲救百姓感恩戴德,淚灑衣襟。

朝廷派兵來救他們了!朝廷沒有放棄他們!

這些殘忍兇戾的海盜,被他們大盛的水師嚇破了膽!

他們為自己生在這樣一個國家而倍感驕傲。

捷報傳至朝廷,朝堂上下盡皆稱頌樓喻高瞻遠矚。

水師這些年的軍費確實讓一些人頗有微詞。

在他們看來,水師整日無所事事,卻還花費那麽多錢財,實在不值得!

這次江波率戰船揚眉吐氣,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臉。

“陛下,臣以為,東部沿海的商路能否保持暢通,水師乃重中之重!”範玉笙擲地有聲道。

“臣附議!”

“臣附議!”

朝堂大半官員都意識到水師的重要性。

樓喻欣慰道:“此次水師狠狠打擊了那些海盜,海盜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犯。但咱們僅僅搗毀了他們的窩點,那些海盜都來自遠洋小國,等風頭過去,恐怕又會作亂。”

“難道他們不怕咱們的堅船利刃?”

樓喻搖首道:“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而且水師只抓獲了據點的海盜,那些本土的匪寇只能知道據點被攻破,說不定惱怒之下,還要尋我大盛報仇呢。”

“來了豈不更好?讓他們有來無回!”

樓喻笑道:“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朕要的是那些遠洋小國畏我大盛威風,至少百年內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