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4頁)

荊瀾放松了下來,“你就想問這個啊。醫院制服這個你完全可以問你邊兒上那位,她在醫院的時間一年頂得上我三年的,各個科室都到處躥,比我清楚多了,大概的印象總該是有的。哦,對了,要是必要,你還能讓她帶著你直接去醫院看啊,給你介紹介紹,熟悉一下,實地考察多好?你們畫畫的不就流行寫生這一說嗎?”

白清竹默默的收回視線,將身體掰正,重新目視前方。

荊瀾注意到了她:“……”

余故裏慢慢回到了自己椅子上,“這個……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荊瀾扒拉到她們倆椅子中間,趁熱打鐵的說,“平時她也帶學生,不少人都在那蹲點上班。你等她沒有門診、手裏沒活的時候找她,拉著她也出門溜達溜達,就當是幫她鍛煉身體了,省的她總往健身房跑。”

余故裏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白清竹和她剛認識的那幾天,曾經說她高中的時候,可以托著一個八十多斤的姑娘起落二十五次的事情。

原來她也一直在鍛煉。

余故裏點點頭,下意識的望向白清竹。

白清竹掐準時機開了口,說道:“我平時在醫院不忙。”

荊瀾聽見這話眼皮一抽。

白清竹道:“你什麽時候過來找我,提前半小時跟我打個電話就可以。”

荊瀾開始為白清竹的同事們默哀。

白清竹又說:“我可以到處領你去轉轉。”

余故裏感激的連連點頭,“那實在是太好了!”

荊瀾笑的露出牙齒:“都小意思,不用客氣。”

“姐姐你下午還有門診嗎?”余故裏問她。

上午的事兒耽擱的時間並不久。

余故裏來的時候做了很多次的心理準備,畢竟一遇到錢的問題,就很容易跟人扯皮。余故裏甚至已經做出的最壞的打算,可能要付出好幾年的時間去跟這個前任房東打官司,也不能讓他就這麽吞了她的錢,還要去殘害下一個租客。

只是讓她真的萬萬沒想到的是,荊瀾的行動力比她想象的強太多了——溝通、談判、一直到對方給錢,期間甚至只用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

白清竹頓了頓,這才不甘不願的說:“有。”

余故裏看了眼,說道:“那中午還能一起吃個便飯……不然我請你們吃飯吧?這邊正好在溪溪公司旁邊,可以和她一起……荊瀾姐你介意嗎?”

“不介意。”荊瀾在後面露出個頭,“是你那個發小?周末一起吃飯的也是她?”

“嗯。”余故裏點頭。

一行人就這麽走向了負一樓的小吃街。

這附近都是大型寫字樓,盛溪公司在銀座三十三層,快要中午飯點,知道待會再去人會有多擁擠,幾人就沒耽擱,趕緊開車過去了。

余故裏對這邊比較熟,中午休息的時間長,她們四個人,又是冬天,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去吃火鍋。

附近比較好吃的火鍋偏偏在最盡頭,余故裏就先一步過去點菜了。

荊瀾則跟著白清竹一路去了停車場。

白清竹將車停穩,也沒急著下去,扒了車鑰匙,慢慢的說:“你特意要跟我過來,想說什麽?”

荊瀾‘嘿嘿’笑了一下。

她雖然高,但勝在四肢都纖細,硬是從縫隙中間擠了過去,爬到了副駕駛座上。

然後她看了看白清竹,翹著個腿說:“跟我這就別裝了吧?”

白清竹掃了她一眼,終於皺著眉,將目光轉到了窗外。

荊瀾拍了拍她肩膀,“手都拉上了,你們倆這怎麽還跟陌生人似的?這都住了多久了?小半個月了啊寶貝兒,什麽都沒發生啊?”

白清竹抿著唇:“我又不是圖那個。”

荊瀾一聳肩,“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圖那個。你圖的是人家的心……問題是人家失憶了,給你忘得一幹二凈的,這你沒招啊。”

白清竹沉默了一瞬間。

然後她低聲道:“或許,這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

荊瀾其實也不知道她們倆到底是怎麽分開的,更無從得知那些年白清竹和余故裏都經歷了什麽。

但是她也曾經從白清竹寥寥幾句當中,聽出來一些什麽東西,那些都是白清竹幼年最渴望的東西——哪怕高中時不算是幼年,可那個年紀上,卻是人生中最敏感、最不成熟,又幻想自己已經成熟的時間。

在那個時候遇到的人,往往會記一輩子。

荊瀾沒往下提她那些傷心事兒。

沒那必要,別說余故裏現在失憶,就算是想起來了,那也是以後的事兒。

她是不相信白清竹能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兒,能讓余故裏除了一條分手短信,和扔在垃圾桶裏的所有行李之外,什麽都沒給她留下,甚至連面都沒見一面。

於是她想了想,說:“那你就想想。實在不行,咱們就如法炮制——當年你倆是怎麽認識的,又怎麽玩一塊的,最後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