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3頁)

然而現在她站在白清竹面前,卻覺得被她罩進自己影子裏的人,似乎顯得那麽的嬌小,看著就讓人……很想把她抱在懷裏。

余故裏捏了捏手,輕聲說道:“我也不太知道要怎麽安慰人,平時越越不高興難過的時候,我都是把她抱在懷裏哄得……”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白清竹,鼻尖冒了點汗,有點緊張的說:“你需要一個擁抱嗎?”

白清竹沉默了兩秒。

那瞬間,一切的不確定,一切的忐忑和恐慌都隨之飄遠,只留下了余故裏身上留下的,讓她覺得十分心安的香味。

那是無數次午夜做夢時,她最經常在夢裏夢到的味道。

隨後她緩緩笑了,淡粉色的嘴唇揚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說:“我要。”

*

荊瀾火急火燎、緊趕慢趕的聽見聲兒從法務部往骨科門診這邊趕,氣兒都沒喘勻,就趕緊打開了門。

“怎麽搞的?剛上班那祖宗就又過來招……”她的話看到屋裏的情形之後,逐漸消音:“惹……你……打擾了。”

荊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啪!”的一聲關上門。

白清竹面無表情的看著余故裏慌慌張張的後退幾步,跌坐回到椅子上,一張臉熟的像是個番茄。

她坐在那沉默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情緒,沖著余故裏溫和的笑了笑,“剛剛謝謝。”

余故裏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無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耳朵,試圖能給耳朵降降溫,欲蓋彌彰的說:“沒、沒關系……反正我經常也抱越越的……”

她倒是給忘了,余清越和白清竹是完全不一樣的身份。

白清竹也沒去糾正她,就這麽錯著也沒什麽不好,起碼對於現在的她來說。

白清竹起身開門。

開門的瞬間,扒在門縫裏偷聽的荊瀾一頭栽了進來,沒站穩,不偏不倚的正好單膝跪到了地上。

白清竹後退兩步,沉默的低頭看著她。

荊瀾沉默一瞬,拍拍膝蓋從地上站起來,說:“這是個誤會。”

“看在你單膝跪地,這麽誠心的份兒上。”白清竹冷冷一笑,“我原諒你了。”

荊瀾:“……”

屋裏因為她的突然闖入變得不尷不尬的,荊瀾只覺得自己現在腦袋上仿佛頂了個一千一百一十一瓦的電燈泡,光芒都格外的普照,且格外的罪大惡極。

她沒話找話的說:“那什麽,都解決了?”

“人已經被帶走了。”白清竹說道:“你來的正好,跟著一起去一趟處理一下。”

荊瀾好歹是管住了自己的嘴,沒把那一句“不舍得啊?”給扔出來。

往常余故裏不存在的時候,她該討打、該沒正形、該浪就浪了,胡說也無所謂,本來她在白清竹面前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性子,什麽都不需要裝,怎麽開心怎麽來,還能調動調動白清竹那死沉一片的情緒,起碼能讓人有點人氣兒。

但現在當著余故裏的面兒,肯定不能這麽說了。

她當然也肯定知道,白清竹讓她去一趟,只不過是為了省下後面可能會出現的諸多麻煩——比如江獻君那小祖宗可能會卷土重來。

下一次,說不準會直接殺到白清竹小區,然後就這一次的事情興師問罪。

殺不進去她家,是因為小區門口保安盡職盡責根本不會放人。

白清竹就壓根沒同意江獻君進過她們家門。

江獻君麻溜一點頭:“得嘞。”

她轉頭又看著余故裏,搓著手說:“哎,那什麽,小余,問你個事兒。”

余故裏點點頭:“你說。”

荊瀾想了想:“去你家……不是,去老白她家裏吃飯的時候,你孩子也在吧?”

荊瀾說完之後就差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了。

瞅瞅這說的是人話嗎。

看著余故裏表情奇奇怪怪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模樣,她頓了頓,給自己整的笑出來了,找補了一句:“我就是想問,你寶寶都喜歡些什麽啊?第一次見面,我也總不好真空著手就過去。”

白清竹給了她一個余光。

-難為你還有這點自覺。

荊瀾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必須,在孩子面前總不能也不當人不是。

倆人認識多年,尤其是以醫學院每天幾乎都會有一次的例會來示範,她們老早練就了某些對話完全可以靠著眼神就對答如流的本事。

余故裏自然是不知道她們倆人在‘說’什麽,聞言想了想,很認真說道:“只要是別人送的禮物,不管是什麽,越越都會很珍惜的。”

荊瀾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未果。

然後擡頭道:“……能多給點提示嗎?”

余故裏一眨眼:“那就……”

她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越越都缺什麽東西,也有些苦惱了。

白清竹說道:“給她買一些可以分給幼兒園小朋友的禮物吧,她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