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2/3頁)

余故裏不明覺厲,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眼睛鋥亮,問她說:“它能劈叉嗎?”

白清竹:“……可以。”

“厲害了!”余故裏終於意猶未盡的離開了那個骷髏模具,臨走前還不舍得摸了摸,感嘆著說:“我當初練習人體的時候,要是有這麽個模具放在這,也不至於成天哭著玩識圖遊戲了。”

大約這是每個美術生心裏的痛。

雖然不像是各科室的大夫一樣,要細致到對每一區域的神經網絡都那麽熟記於心,但是該知道的東西也一定要知道,不然需要畫的時候,只能抓耳撓腮的去找各式各樣的參考圖抱佛腳,不精細,不頂用不說,還忘得快。

白清竹笑了笑:“嗯,你來。”

余故裏離開模具身邊,走到了白清竹邊上。

白清竹拍了拍身旁,示意余故裏坐下。

她的椅子很大,但是再大也是個單人椅,看起來就很沉重,但椅子推出後卻沒有聲音,一看就充滿了金錢的氣息。余故裏試了試,卻發現居然能剛好呈下她們兩個人——她甚至還能抱著腿坐。

白清竹桌上的東西也很簡單,一個電腦,一個筆筒,還有幾摞像是正在看,還沒來得及放回書架上的書,裏面還夾著不少書簽,甚至桌面上還有一個專門的書簽盒子。

余故裏盯著那沓子書簽看了幾眼,若有所思的轉開了。

她的書真的很多。

書房有幾面不同的櫃子,還有兩個kindle,一樓陽台那邊也還有幾個書櫃,滿滿當當,除了醫學書之外,還有很多名著。

余故裏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桌角的一張照片上。

那張照片的背景是盛夏的教堂,潔白色的教堂附近有占了正面墻的爬山虎,墻面幾乎完全被掩蓋住,只能看到下面若隱若現的一些紅色磚塊的細紋。

那張照片也像是被撕裂過後又重新拼合而成,即便是在小心,可還是能看得出密布整張圖上的細紋。

上面是兩個女生,一高一低,正親密的站在教堂前擁吻。

時光定格在了那一秒上,余故裏這才發現,那張圖上的主角……居然是白清竹,和她自己。

“這個……”余故裏拿過那張照片,看了很久,卻沒有一點印象。

也是離得近了,她才發現照片上居然還有一些像是被燒過的邊緣,還帶著煙灰和黑褐。

白清竹一頓,忽然伸手擁住了余故裏。

余故裏卻覺得很舒服……好像這個姿勢,已經發生過了無數次一樣。

她身體居然先腦子一步,已經在白清竹懷裏找好了一個舒服的角度。

白清竹雙手環著她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兩人頭貼著,臉也貼著,都能感受到對方細膩的皮膚,這觸感只想讓人多蹭兩下,而後同時滿足的嘆一聲。

余故裏也整個人靠在了她身上,和椅子平面正好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是一個永遠都不會被拆開的,也最穩固的圖形。

“這是我在你家樓下的垃圾桶裏找到的。”白清竹看著那張照片,睫羽微垂,“剩下的都被燒掉了,我在那個袋子裏找了很久,還請人專門修復過,這已經是能修復完成後的極限了。”

余故裏翻到了相冊後面,相冊被封上了,有暗扣。

“能打開嗎?”她問。

白清竹:“嗯。”

相片後面看不出痕跡來,前面也重新過塑了一次,還上了一層保護層,顏色鮮艷,就像是新的一樣。

一直到舉到了眼前,被桌上的護眼台燈照的清楚了,余故裏才發現那張照片的違和之處。

即便修復的匠人手藝再高明,可畢竟是在一張殘缺的舊照片上修復,用料和手法還是能看得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這張照片應該是被撕裂後焚燒的有很多地方都並不規則,有修補過的痕跡。

余故裏問:“這個是什麽時候拍的啊?”

上面兩人都化了妝,即便是淡妝,可兩人全都是側臉,又是一個全景圖,看不太出來什麽。

“高中。”白清竹笑了下說:“那年你說要給我補上十八歲生日禮物,就帶著我一起去拍了這個……我還是人生中第一次拍寫真。”

第一次還就拍了個雙人的婚紗照。

余故裏翻來覆去的看了很久。

她也沒問是誰撕的,又是誰燒的。

白清竹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會知道的。

余故裏想了想,嘟囔著說:“可是我們兩個最後到底是因為什麽分開的呀……”

白清竹在她頸窩搖了搖頭,吐出的氣噴在余故裏身上,有點癢癢,有點讓她戰栗,卻不是不舒服,更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瘙癢,從心底裏引發。

余故裏抿抿唇,終於把自己腦子拽回來:“我爸媽肯定是知道的。”

這下白清竹點點頭,長長的出了口氣說:“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