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第2/4頁)

白清竹搖搖頭,笑著說:“她還沒想起來的時候不這個樣子,很拘謹,也害羞。”

岑穆蘭又探出腦袋看了眼。

余故裏正在齜牙咧嘴的和越越打架,樣子不像是孩兒她媽,像是孩兒她祖宗。

拘謹,害羞。

“……”她一陣無言,牙疼的說:“我現在看著她這樣子,還真是……”

一點和這兩個詞聯系不上,不光如此,還總覺得有點拖累人家白清竹了。

白清竹多好一孩子啊。

長得大氣好看,身姿也挺拔,看著就堂堂正正讓人喜歡,還有眼色,又懂得照顧人,又有孝心,工作有成,又沒有不良嗜好。

門外余故裏:“再剝點再剝點。”

越越跟她吵架:“我就不!我就不!”

“那你姨姨就吃不了了。”余故裏輕哼,“等會最後一個菜出來她就只能看到一個空盤子。”

於是越越像是個小守財奴,每剝完一顆就要看一眼余故裏,防賊一樣。

眼睛被辣到的岑穆蘭頓時收回視線,同時把門掩上,做賊心虛似的沖著白清竹笑,和善非常。

*

一頓飯吃了個酒足飯飽,無形之間,關系似乎也被拉近了很多。

白清竹不挑嘴的好習慣這個時候就完全體現了出來——本來她在醫院加班,中午就沒怎麽吃,餓到了晚上,又趕上這麽一桌子豐盛的菜色,吃的就多了點。

她吃的多,但是動作卻不疾不徐,讓人看不出著急來。

岑穆蘭簡直是越看她就越喜歡,不住的給她夾菜,每一道菜白清竹都算是雨露均沾,哪樣都喜歡,哪樣都不挑。

飯後,白清竹本來要收拾碗筷,被岑穆蘭給摁到了沙發上,讓她陪著越越玩。

越越樂的高興,瞅準岑穆蘭顏色,上前抱著白清竹大腿不打算撒手。

白清竹被纏住,只能一邊聽著余可進聽飯後必定會打開的民事調解頻道,一邊陪越越玩兒童益智遊戲。

廚房。

余故裏在水池子裏玩洗潔精泡泡,有一搭沒一搭的接過岑穆蘭給她的碗過水擦洗。

她聽見岑穆蘭沉默了一會兒說:“在家裏都是你做飯吧?我看小白那孩子不太會做這些東西。”

“肯定我做啊。”余故裏掃她一眼,不著痕跡的說:“您自己姑娘和外孫女什麽挑嘴的德行您不知道啊?這兩張嘴誰能滿足的了。再者說了,我整天在家畫畫,本來運動就少的可憐,做做飯我還能活動一下肌肉。”

岑穆蘭默默的點點頭,一想也是,又問她:“你們兩個現在這算是,正式復合了?”

“嗯。”余故裏先是點頭,隨後又一搖頭,皺著眉說:“媽,我們倆自始至終就沒分開過。以前沒有分手,後來也不會有,談不上復合這兩個字。”

岑穆蘭自知失言,訕訕一點頭,也不多說什麽了。

余故裏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就是論事,握了握岑穆蘭的手安慰。

余故裏一開始就知道她媽喊她過來幫忙肯定是有話說,看岑穆蘭慢騰騰的刷碗,心知她思想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個爪哇國去,便說道:“您就別擔心了。家裏其實也不是三餐都要開火——我忙的時候還是得叫外賣吃,就算是我自己做飯的時候,洗菜擇菜這事兒也都不是我一個人幹的。刷碗我就更是從沒幹過了,都是她自己來。”

余故裏不喜歡刷碗,經常都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如果是冬天,第二天吃飯前再收拾也是常有的事。

這一點岑穆蘭心知肚明,可聽說一直是白清竹洗碗,她聞言又有些訝異,“我聽說外科大夫不是都不喜歡水嗎?”

“她不一樣。”余故裏笑笑,“我跟您說,她其實有點小潔癖的,她誰也沒說過,但是我能發現。她還不喜歡跟人接觸,我在S市第一次見她,是有人給她送了一張錦旗,抓著她的手,握了半天沒撒開。她之後就去醫院前頭水龍頭洗手去了,還用上了刷子……”

那時候,她一直以為這個大夫脾氣不好。

因為給她送錦旗的人是個農民工,像是剛下工不久,手上哪怕是清洗過,也能看到不少的灰塵和泥垢。余故裏當時心裏有些微詞,但想著可能也是大夫這個職業要保持手部整潔,就也沒有多想。

直到她在家裏發現了許許多多包濕巾,永遠一塵不染的桌面甚至是墻角,還有車上始終都備著的免洗洗手液,無一不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這樣的白清竹又很願意給她打下手刷碗。

余故裏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雙標這個東西還是很讓人喜歡的。

岑穆蘭聽她這麽說,終於徹底安下了心。

她又道:“這樣就好,媽是擔心你們生活上有摩擦,畢竟你一個人獨慣了……”

余故裏瞅她:“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這些我都懂,生活上的事情我們會自己磨合的,都已經半年了,最難的前三個月都過去了,還擔心什麽呢。再說了,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正式同房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