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寬衣入寢(第3/4頁)

趙璋被他這一聲“親愛的”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心裏暖洋洋的,身上也熱了起來,轉過身將沈嘉壓在身下,“我看你是不想睡了……”

沈嘉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個稱唿就把趙璋惹毛了,不過肌膚之親確實是令人快樂的事情,也最容易忘記那些憂心事,等身體累了,兩眼一閉,又是一場好眠。

趙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舒暢,他一直睡得少,睡得淺,昨晚算是這幾年來睡得最香的一次了。

“少爺,該準備上朝了。”明明天還沒亮,沈嘉就要起床上班了。

他哀怨地撓了趙璋一爪子,低聲說:“京官真不是人當的,這麽早上朝太沒人性了。”

“別人想上朝還沒機會呢。”趙璋起身自己穿好衣服,低下頭親了親沈嘉的臉,“朕天天如此,你就別抱怨了,我先走了。”

沈嘉站在金鑾殿上絕對是一道風景線,全國也找不出他這麽年輕的五品官,還長得姿蘭玉樹,難怪他都定親了依然有大臣不死心想挖墻腳。

門外何彥正準備推門進去,然後門就開了,一道比沈嘉更魁梧的身影堵在他面前,他嚇了一跳,當即舉起手裏的熱水盆想砸過去。

趙璋閃身避開,冷笑了一聲:“嫌命太大,想造反啊?”

何彥一擡頭見是他,手裏的水盆再也端不住,“哐當”一聲摔在地上,水流了到處都是。

“你……顧……不對,皇上?”何彥雖然已經知道了顧濯就是皇帝,可是他親眼見到人這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客棧裏匆匆瞥了一眼,堂堂九五之尊為何會這個時辰出現在他家裏?

等等?這不是他家少爺的房間嗎?皇上這是……完了完了,他家少爺果然又和皇上搞上了。

他哭喪著臉,趙璋一臉嫌棄地問:“你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是準備讓全府的人都知道朕半夜來沈府了嗎?”

何彥後知後覺地行禮,抖索著回答:“對不起皇上,奴才沒經歷過事,見到您有些不淡定。”

趙璋也不是成心要發作何彥,見他認錯點頭說:“不知者不罪,起來吧,以後看到朕安靜些,記得替你家少爺保密。”說完施施然地走了。

沈嘉也已經穿好衣服了,正在整理官帽,喊了聲:“阿彥,去給他帶路,別讓府裏其他人撞見了。”

何彥只好追著趙璋去了,心裏卻想:這兩位一個是天下之主,一個也算不小的官了,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偷情,而他居然還要給他們打掩護,太心酸了。

“好了,就到這吧,你回去告訴你家少爺,讓他下朝後乖乖在偏殿等朕的傳召。”

何彥應了聲“是”,然後壯著膽子提醒他說:“皇上,宮裏人多嘴雜的,您留我家少爺不太好吧?”

“朕留臣子議事有何不妥?”趙璋睃了他一眼,從身上摘了塊玉佩丟給他,“拿著,賞你的。”

何彥一見那玉的成色就知道是無價之寶,而且是皇上隨身佩戴的,得多寶貝的東西啊!他小心捧著,跪地謝恩,心裏立即對趙璋改了看法:皇上能獨自來見他家少爺,真是情深義重啊!

這天早上的朝會很是熱鬧,關於賑災,內閣大臣們各有各的心思,皇上昨天提出的方案,有人贊同也有人反對,分成兩派爭吵不休。

趙璋撐著腦袋聽他們吵,也不說誰對誰錯,反正最終該怎麽辦也不是看誰能吵贏。

“好了,幾位愛卿各執一詞,說的都有理,朕聽明白了,不如讓年輕的官員說說看法吧,朕想聽聽年輕的聲音。”趙璋說話就點了工部郎中呂宏斌先說。

呂宏斌能被破格提拔到工部郎中的位置是有原因的,呂家是出了名的治水世家,他祖父當年官至工部尚書,後來因為黃河決提被卷入貪墨案中,因為只是受到牽連不是主犯,當時只被削官沒有禍及家人,因為這件事後,呂家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他的子孫考中了進士,又重新站到了朝堂上。

呂宏斌剛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被點到名也不悚,站出來說:“回稟皇上,臣剛才聽了許久,大致明白了各位大人的顧慮,各地同時開設粥棚,允許百姓借糧,這確實對朝廷是很大的經濟壓力,一旦管理不好,非但起不到賑災的作用,反而會引發當地治安混亂,助長了那些無所事事的閑漢,臣以為,要執行此政令非常難。”

呂宏斌沒有明著說反對,但他也說了這件事很難辦好,辦不好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也算支持了反對派的觀點。

趙璋點頭,繼續點了下一位官員來回答,“曹愛卿也來說說看。”

曹瑞文原本只是刑部主事,因為上次去西北調查蒲世子的案子立了功,回來後就提到了員外郎的位置。

曹瑞文實誠地說:“皇上見諒,臣不太懂這些,說了也是浪費時間。”曹瑞文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哪裏懂得民生艱難?更不懂一碗稀粥有什麽好爭的,幹脆什麽意見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