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禁錮(第3/6頁)

孩子?女人?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感覺發現了什麽大秘密。

客房內,寶珊仰倒在鋪著白絨氈毯的地上,眼看著男人蹲下來逼近了她。

“阿笙呢?”

“先回答我的問題。”陸喻舟索性坐在氈毯上,單膝曲起,問道,“你男人呢?”

“病歿了。”寶珊強迫自己鎮定,既然已經被誤會,那就誤會到底吧,這樣至少能保住阿笙。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讓緗國公府得知這個孩子的存在後,會掀起怎樣的狂瀾。

“何時的事?”

寶珊直視陸喻舟的雙眼,“大人問得太多了,這是民婦的私事,不勞大人費心。”

察覺到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後,寶珊忍著慍氣,抓皺了毛絨絨的氈毯,所以,寡婦門前是非多是真的,當他得知她沒了丈夫,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兩年。”

小團子也才兩歲多的模樣,她的男人竟離世兩年了?

陸喻舟眸色漸深,說不出心裏的滋味,“打算再嫁嗎?”

這問題是他該問的?寶珊冷靜道:“再不再嫁都與大人無關,大人以何種立場審問我?”

“夫人言重了。”陸喻舟雙手撐在身後,清貴中透著慵懶,“我只是在以舊交的立場關心你。”

話雖如此,但男人眼尾暗藏的冷意遮都遮不住。

寶珊實在無法理解,當年那個冷靜自持的汴京第一公子,為何對她一再糾纏。她曾以為,兩年前那次不算愉快的交談,已經斷了他對她所有的控制欲,可現今看來並不是,他完全是憑借興味,想起來就逗弄一下,再孑然離去。

“我和大人之間,哪裏有交情?”寶珊一邊與之周旋,一邊觀察著房間的布局,想要確定阿笙在不在這間屋子裏。

“沒有交情麽,”陸喻舟起身走向多寶閣,不緊不慢地沖泡了一壺茶,又端著兩個茶盞走回來,“潤潤喉。”

寶珊沒接,繃著小臉問道:“大人帶我母子來此,意欲何為?”

陸喻舟抿口熱茶,沒有回答,也不可能告訴她,這三年,他夢見過什麽,醒來後又洗了多少寢褲。

本來,他能將這醜態隱藏的嚴嚴實實,但他忍不了今早那一腳。

差點廢了他。

也或許,這就是為他對她的卑劣,找的一個蹩腳的理由。

陸喻舟將喝了一半的茶遞到女子唇邊,“喝了,我就告訴你。”

寶珊別開臉,不動聲色地向後挪,總感覺男人的目光越發的奇怪,跟那些覬覦她的男子不同,他的目光不帶欲念,又欲的很。

這是一種怎樣的目光?

是糾結的心緒交織出來的欲嗎?

陸喻舟放下茶盞,視線在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上一巡,比之三年前,她長開了不少,尤其是被衣襟包裹的胸前,綿延起伏,那對鎖骨也更為凹凸有致了。

受不得這般輕佻的目光,寶珊膝蓋一轉,想要爬起來去找阿笙,卻被男人握住了一只腳踝。

“你作何?”寶珊本能地蹬腿,才發現自己丟了一只繡鞋。

陸喻舟握緊她纖細的腳踝,防止她逃跑,“阿笙沒事,咱們先敘敘舊。”

不知為何,從他口中聽到“阿笙”的名字,寶珊忽然自責,是她讓阿笙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以致小小年紀受盡白眼,可即便重來,她也不會墮胎,還是會堅持把孩子生下來。

眼前這個男子,是阿笙的生父,卻也是最有可能威脅阿笙安全的人。在門第的觀念中,緗國公府的香火是要由世子和門當戶對的嫡女延續的。在她眼裏可愛的阿笙,會成為陸家人眼中汙了門楣的存在。

知道陸喻舟吃軟不吃硬,寶珊鎮定下來,問道:“我不欠大人的了,可大人為何反復糾纏?到底要怎樣,才能徹底放過我?我已嫁他人婦,想要為夫君守寡,求大人成全。”

原本,陸喻舟並沒打算太過為難她,可那句“守寡”像是一根刺,刺得他心裏極不舒服。

他的冷靜自持,在面對她時,愈發的不堪一擊。

“叩叩叩。”

屋外有人叩門,陸喻舟斂起情緒,起身去開門。借著這個空档,寶珊跑進東臥,果然看見了安靜入睡的阿笙。

小家夥翹著一條腿,雙手微微握拳,耷拉在枕邊,睡相恬靜,粉嫩嫩的像個小姑娘。

一見到孩子,寶珊的心又堅強了幾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帶著阿笙安全離開,哪怕......

她收起復雜心思,坐在床邊,放下阿笙翹起的腿,俯身與他貼了貼臉蛋,“娘的阿笙,沒事就好。”

失而復得,如一口烈酒,灼辣之後送來酣甜。

陸喻舟拎著那只繡鞋進來時,就見到這樣溫情的一幕。母親對孩子的愛,是世間最純凈的,不夾雜腐質。記憶深處也曾有過綺麗絢爛的親情,卻被趙氏毀掉了......

另一頭,按照約定的時辰和地點,齊冰未等到寶珊,開始心慌,剛要回城與兩名暗衛匯合,商議之後的事,卻再次瞧見翺翔於空中的獵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