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頁)

征野果然沒忍住,問了句:“這……咱們一群大老爺們,跑來找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不是不太合適……而且,爺這是不喜歡長公主殿下了麽?怎麽這麽快便……”

賀顧頓時眉頭一跳,道:“胡說八道,我心中自然是只有殿下一個的!”

征野:“……”

正此刻,顏府的大門果然開了,門房遠遠道:“老爺說了,外頭日頭大,還請貴人入府一敘。”

看來顏家老爺,已經看了他的拜貼了。

要說樊陽縣的顏家,之所以能成為當地高門,乃是因為他家老太爺,當年曾在宮中為天子問診,官至太醫院院判,醫術十分了得,得了皇家不少賞賜,家底這才漸漸豐厚起來。

只可惜顏家後人無心從醫,男丁裏也沒一個,能學到他家老太爺五分本事,雖說後來科舉也考出幾個,放出京去在地方做個芝麻小官,到底是比不得當年老太爺在的時候了。

如今這位顏家老爺,便是老太爺的大兒子,早年在外為官,如今已致仕,還鄉養老了。

他在京中,也有些常通書信的同年和好友,知道近些日子帝後嫁女之事,是以一看到拜貼上賀顧的名字,便立刻想起了這位是誰——

未來的天子內婿,即將成為駙馬爺的那位小侯爺。

顏老爺心中摸不著頭腦,他一輩子在地方做芝麻小官,除了當年一同科考的同年,說實話見過的京官一只手都數的過來,這等貴人,更是第一次遇見,實在不知道小侯爺大老遠從汴京,帶了重禮,來自己家登門拜訪,是為了什麽。

若非要說賀家和顏家有什麽關系,大約便是賀家祖宅也在樊陽了。

但盡管如此,賀家早年發跡,那祖宅早就空了,只剩幾個管事灑掃的下人,顏老爺想來想去,他家先前,也未曾和賀家有過什麽交情啊?

賀顧未喝顏家下人遞的茶,只簡單同顏老爺寒暄了幾句,便單刀直入,開門見山道:“老先生,實不相瞞,我之所以帶著侍從,特意從京城趕回樊陽,登門拜訪貴府,實是有一事相求。”

“我家中舅舅,早年得了咳症,多年來久久不好,日益嚴重,我以前曾聽父親說過,樊陽老家有一戶顏家,老太爺當年在太醫院當差,很是醫術精湛,替宮中貴人治好了咳症,妙手回春,這便起了心思,冒昧來訪。”

顏老爺聞言怔了怔,半晌才嘆了口氣,面上帶了三分慚色,道:“這……實不相瞞,家父已仙去多年了,我們這幾個兒子,又都實在不是行醫的料,如今顏家家中,也早已無人擅醫術,小侯爺舅舅的病……我雖有心相助,卻也是的確無能為力啊。”

賀顧搖了搖頭道:“這卻未必吧?我這一路上,倒是聽聞,貴府有一位遠房表姑娘,借住在貴府府中,很是有幾分本事,又十分心慈,上門來求她看診的,無不有求必應,聲名遠播,有顏姑娘在,怎能說你家老太爺後繼無人呢?”

顏老爺聽了他這話,先是一愣,繼而面上一寒,道:“小侯爺說的,若是我那不尊叔伯安排、又不守婦道的表侄女,她早已搬出去了,我顏家家風嚴正,豈能留此等人在此,平白汙了門楣,以後帶累的其他顏家女子都說不了親?”

賀顧沉默了一會,雖則上一世,他也知道這位特立獨行的顏姑娘早年在家中,很是不受待見,但也沒想到,顏家竟然能幹出把一個未嫁女趕出家門這種事。

只得到:“這……那不知顏姑娘如今在何處?”

顏老爺方才聽賀顧提到,他那忤逆又不守女德的表侄女,本來就已生了三分不快,眼下見他如此直白,也不拐彎抹角,委婉一二,心知這小侯爺,怕是早已打聽清楚了他那表侄女的事,且就是沖著她來的。

顏老爺冷著臉,當即站起身道:“小侯爺若是為她來顏家,小老兒便是失禮則個,也要叫小侯爺知道,她如今早已經和我顏家沒關系了,她那醫館就開在城南,若要尋她,自去便可。”

“只是小侯爺別怪我多嘴,她那點三腳貓的古怪醫術,不知是從何學來,並非家父所傳,不過夠治些小病小痛,若想指望她治頑固舊疾,小侯爺最好還是另請高明吧!”

“送客!”

賀顧:“……”

和征野兩個人,被連人帶禮請出顏府大門的賀小侯爺,不由得望著顏家大門,無語凝噎,半晌才道:“這顏老爺脾氣怪大的啊。”

地上被顏家小廝扔出來的禮物,歪七扭八倒了一地,征野心疼的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看了看,見裏面他精心挑的那株百年老山參安然無恙,並未被摔到,這才放心。

轉頭對賀顧道:“爺,我方才聽那顏老爺意思,似乎這位表姑娘,不是尋常溫順女子,否則也不會得罪叔伯,被趕出家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