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他是冒牌貨(第2/3頁)
她的語氣帶著商量:“不管你是出於哪種目的傷人,決不能說出來,若是讓聞星劍知曉了,你會吃大苦頭。”
“無所謂。”聞鏡好半天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
姜糖有種封住他嘴巴的沖動。
但她沒做,只是警告他:“你聽我的話,閉上嘴巴,讓我和他們談話。”
她已經對聞鏡絕望了,這人很符合他的年齡,跟個幼稚的小學雞一樣,闖了禍,硬是一頭撞到底,誓不罷休的姿態讓她覺得很難辦。
倔強又氣人,和容景完全不一樣。
她才不信他的鬼話。
姜糖整理好表情,拉著聞鏡的手,往“容景”的方向走。
聞鏡側過臉看她,不甘不饒道:“你既然這麽看重他,為何又向著我?”
她一言不發。
聞鏡繼續問:“在你心裏,到底是誰更重要?”
是假容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
那時,當她說不信他的話,他從心底升騰出一種絕望之情。
一種空前絕後的情緒,惡狠狠地揪住他,把他扔在一個濃黑陰暗的深淵。
此生,是第二回 感受到這樣慘烈的情緒。
第一回 是四百年前,孱弱無力的他遭受聞星劍的殘虐。
第二回 ,便是她不信他。
他像極了一個被拋棄的人,竭力想抓住她,往她的方向靠近,想讓她的目光從別人的身上移到他的身上。
只看他。
心裏眼裏只有他。
短短一路,他走過去,漫長得煎熬,待走近了,以為會看到她對假容景百般撫慰,卻聽到了她對他的維護。
即使他傷了“容景”,她仍是庇護著他,願意為了他欺騙所有人。
聞鏡心情復雜,從絕望中冷靜下來後,腦海裏紛紛冒出了證明他是容景的辦法。
他嘴唇微動,想向她解釋一切。
姜糖頓住腳步,聲音清脆:“他確實是受到了聖地的蠱惑,請你們相信他。”
“容景”已經能夠站起來,身上血流如注,也已止住,只是滿身血跡,頗為慘重。
他還未出口,和一竹氣憤道:“說不定此人誆騙師姐,你為何願意信任他?”
“容景”叫住了她出言不遜的話:“一竹。你別說了。”
臉色又變得蒼白,明亮的光線下,白得透明,讓人忍不住替他心疼。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體貼得不像話:“我明白了。既然是聖地所為,便不能責怪聞鏡。”
“誰知道是真是假?”和一竹看他強撐著答應,心中泛出疼意。
他搖搖頭,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姜糖,語氣極其溫柔:“我沒事,師姐放心,我不會亂說出去。”
多麽體貼的一個人啊。
看他的神情,專注又關懷,若是方才沒有與和一竹的曖昧氣氛,姜糖可能真的會感動得流眼淚。
但現在,他的表情和每一句話,都讓她頭皮發麻。
姜糖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容景,是在一個陰森的雪夜,他也是這樣對她關懷備注,陪她回廂房,替她解決素懷心的鬼魂。
只是後來,又變成了一個冷漠美人。
對她忽冷忽熱,叫人摸不著頭腦。
“容景”對別的女人也這麽好,即使他們還未相識。
姜糖覺得該吃大醋,難過得掉眼淚,可眼眶幹澀,什麽悲傷的情緒都沒有。
難道是醋過了頭,以至於喪失了強烈的情緒?
她只好幹巴巴地回應:“你真是太好了。”
“容景”對她笑,眸子卻好似盛了點勉強,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因她的原因,憋在心底不願說出來。
聞鏡則像個沒人氣的死物,渾身上下陰沉沉。
他們都瞧著姜糖。
像在說一些委屈的話,讓她選擇信一個人。
姜糖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該怎麽才好,“容景”不是已經答應了嗎?為何還是這幅表情?
和一竹敏銳地發覺“容景”的牽強,走上前,認真地問:“你是不是發覺了什麽?沒關系,說出來。”
“容景”低垂著頭,又看了姜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姜糖頭皮的麻意不斷加深。
一陣冷風吹過四人的衣角,見和一竹堅持,“容景”這才緩緩開口:“方才對決中,他說了一句話……”
姜糖遲鈍地轉動腦子,有不妙的預感。
“什麽?”
“他說,只要我死了,師姐便是他一人的。”容景一個字一個字,語句清晰地道出。
也就是說,聞鏡是清醒的。
他因為占有欲,想殺了“容景”。
姜糖睜大了雙眼。
聞鏡冷冷地看著他,舉起長劍,對上他的胸膛。
這一動作出來,氣氛頓時拔劍弩張。
和一竹擋在容景面前。
姜糖箍住聞鏡的手腕。
眼看劇本愈發不對勁,朝著虐文的方向一去不復返,隱藏了很久的系統終於看不下去了。